兒子點了點頭:“老爸,你也常回來看看。彆怪我多嘴,老媽不像是真要和你離婚,她其實是一個特彆心軟的人,就是有時太要強太好麵子了。你回頭再和她好好聊聊,畢竟衣不如新人不如舊不是?”
方山木沒說什麼,轉身走了,以他對盛晨的了解,他們的婚姻之路,多半已經走到了儘頭。主要也是他不想再繼續被盛晨左右人生了,尤其是在出了被公司辭退的事情之後,他對盛晨的無理取鬨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朝陽的房子不大,隻有90平米,原本買來是想等升值後賣出。不料後來京城限購,必須要求五年以上的社保才有購房資格,導致需求大減,隻好出租了。
現在還有租戶在入住,方山木就沒有了搬家的打算,何況成芃芃的房子他已經交了半年的房租。
回到後未來小區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對他來說,幾天來,每天發生的大事相當於他以前將近40年人生的總和。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要工作沒工作要家沒家要什麼沒什麼,還有一屁股欠債。
無精打采地打開門,方山木隻想睡上個三天三夜,然後再去想下一步。
房間中一片漆黑,他才是入住的第二天,還沒有完全摸清房間的布局,想要開燈,卻腳下一滑,一下摔了一個屁墩。
伴隨著一陣叮當亂響的聲音,房間中忽然響起了一個女聲:“誰?你是小偷還是賊?我警告你,我男朋友馬上回來,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小偷和賊有區彆嗎?方山木哭笑不得,感覺身上濕了一片,地上到處都是水,他摸到了開關,打開燈才發現,地上放了一個臉盆一個水桶,臉盆和水桶都倒扣在了地上,整個客廳的水應該都是來自臉盆和水桶。
次臥的門口,有一個女孩,手持掃帚,穿睡衣,頭發散開,有水珠散落,臉色紅潤而脖頸修長。一雙眼睛既大又亮,充滿了警惕。警惕之餘,還有一種讓人悄然心動的無辜。
很像是……方山木想了想,對,很像是二次元裡麵的人物。
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膚色白嫩而充滿健康的色澤,顯然是平常經常鍛煉的結果。不過和她雙手緊握掃帚一臉緊張的表情相比,她的樣子著實有幾分滑稽。
方山木懵了,第一反應是回身看了看門牌號,沒錯呀,他沒走錯門:“你誰呀?”
“你誰呀?”女孩壯著膽子向前邁出了一小步,“你是劫財還是劫色?如果是劫財,你找錯人了。如果是劫色……”
她又後退了半步,打量了自己的雙腿一眼:“我雖然挺漂亮的,但我身手不錯,打你不在話下,你彆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武力值……”
方山木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行了,彆高估自己了,你既沒財也沒色,我對你完全沒有半點興趣。你是不是成芃芃的朋友?”
“是,你怎麼知道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還是拿著掃帚,左右看了自己幾眼,“你眼瞎呀,我是沒錢,但長得還是有幾分姿色的。看你年紀也不算太大,是不是已經不行了?”
沒見過這麼缺心眼的姑娘,還非要激發他的欲望不可?方山木一拍沙發:“好了,彆拿著雞毛當令箭了,一把掃帚沒多大作用,坐下,把事情說清楚。先從成芃芃去哪裡了說起,再說你為什麼在門口放一個臉盆和一個水桶,最可氣的是,裡麵還裝滿了水!”
女孩才注意到方山木的狼狽,身上濕了不少地方,不由掩嘴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媽說到一個新地方住,在門口放一個臉盆和一個水桶,裡麵裝滿水,就不會招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忘了還有你和我同居,不,不是,是同住,你彆多想,是口誤。對了,你是方山木方叔叔吧?”
方山木大概猜到了什麼,很生氣成芃芃未經他允許就又讓人住了進來,他租的是一套房子,不是一間臥室!成芃芃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應該知道現在房子的使用權已經歸他所有了。
見方山木點頭,女孩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眨動幾下:“不好意思方叔,不,方哥,芃芃出去時說你是房子的主人,讓我好好聽你的話,否則你就會趕我出去。我本來還想著等你回來後再放臉盆和水桶,結果一轉身就又忘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成芃芃呢?”方山木不想和她囉嗦什麼,“你叫什麼名字?趕緊叫成芃芃過來!還有,叫我方叔,不要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