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晨埋怨古浩:“你是不嫌事大是吧?等下他們不管是誰喝多了,都是我們的麻煩。”
“有麻煩就解決麻煩,沒有麻煩,製造麻煩也要解決麻煩。”古浩嘻嘻一笑,主動幫江邊倒了一杯,“江邊,你酒量到底有多少,先給我交個底。”
“乾就是了,說有個屁用。”江邊一把推開古浩,“最不喜歡你這種沒酒量沒酒膽的男人,草包一個。沒酒量就沒有發言權!”
說話間,江邊又接連喝了三五杯,眼見一瓶白酒已經下去了一大半,而方山木的一瓶酒還餘了三分之二。
江邊有了幾分醉意,再無形象,不但弄開了頭發,披頭散發的樣子雖然很不雅觀,但也多了幾分豪爽之氣。她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手拿半瓶白酒,衝方山木嘿嘿一笑:“方山木,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可以放你一馬。要是還不服氣,有本事我們就一口悶了。”
方山木鎮靜自若地將瓶中酒倒進三個杯子裡麵,紅酒杯盛了白酒,也彆有一番風味,他先舉起其中一杯:“說句實在話江邊,你現在的樣子還算真實,比以前端著架子拿著腔調的樣子,好了很多,至少讓人敬你是條漢子。這樣,你等我兩杯,我最後一杯和你一口悶。”
盛晨看出二人的較勁到了緊要關頭,又急又氣,想要勸下二人,見古浩衝她連使眼色,她忍不住罵道:“古浩,你就是想看江邊笑話是不是?”
“不,你錯了,盛晨,我是想看江邊喝醉之後大發神威的一麵!”古浩心中大為感慨,“你是不知道,我和她結婚這麼多年了,見過她又哭又笑的真情流露的時候,不超過三次。比起我在她麵前哭過的次數,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滾一邊兒,不喝酒就沒資格說話!”江邊踢了古浩一腳,“男人在自己老婆麵前痛哭流涕,不叫事兒,你哪次哭不是真心懺悔?我喝得再醉也不會哭,因為我沒有做過虧心事,就不會傷心流淚……”
方山木衝古浩擠擠眼睛,意思是彆再煽風點火了,他一人出麵足矣!方山木轉眼間喝完兩杯白酒,隻剩下最後一杯,他舉起了酒杯:“江邊,男人之間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男女之間不行,我對你還是非常不滿,但是你的酒量讓我佩服,來,乾完最後一杯,如果都不醉,就繼續下一瓶。”
盛晨急得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了,你們都每人喝了一瓶白酒,再喝下去會死人的……”
方山木推開盛晨的手:“盛晨,知道我這些年的一些成就是怎麼來的嗎?剛開始的時候,我每天都有應酬,每頓都要喝半斤以上。經常吐得到處都是,吐完再喝,喝完再吐。但不管多狼狽,回家之前都會先收拾乾淨自己,省得讓你擔心。”
盛晨的記憶瞬間複蘇:“兒子剛出生時,有一段時間,你經常淩晨兩三點才回家,雖然酒氣熏天,但身上很乾淨……原來你是?”
“是的,吐身上後,都會先去找一個洗浴中心衝洗一下,弄乾淨了再回家。在外麵的汙垢和疲憊,傷心和失望,都會留在外麵,從來不帶回家裡。”方山木說到動情處,紅了眼圈,唯恐被盛晨看到,一仰脖,一口氣喝光了最後一杯白酒。
才放下酒杯,江邊也直接對著酒瓶吹完了瓶中的白酒。
方山木縱橫職場多年,曆經酒局無數,雖也見過多次男人之間喝到興奮時直接對著瓶子吹白酒的事情,但女人如此豪爽還是頭一次經曆。一向喜歡和真實坦誠的人打交道的他,第一次隱隱對江邊有了一絲好感,內心的堅冰產生了裂縫和鬆動。
“江邊,好樣的!”方山木衝她豎起了大拇指,“怎麼樣,要不要我們兩個人再來一瓶?”
“不,一人一瓶,彆以為我是女人就好欺負。”江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伸手拿出一瓶酒,動作麻利地打開,“敢不敢再吹一瓶?不敢就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