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夜盲症11(2 / 2)

川上星沐眉頭緊緊皺起,本來就不算多麼愉悅的心情此刻徹底爆發了。

絳紅色的眸子埋上了一層暗色,又掙紮著站了起來。

——和胡蝶忍不一樣,他並沒有做過任何意義上的抗毒訓練,這個動作憑借的僅僅是他優越於大多數人的意誌。

但這樣的掙紮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此時的任何運動隻會讓他的心跳加快導致血液加速流動帶動毒素走遍身邊的每個角落。

如果他帶著日輪刀也許可以憑此一搏砍掉惡鬼的脖子,但他此刻什麼都沒有。

“你已經迫不及待地進入我的肚子了嗎?”見到他這個動作,惡鬼粘膩的舌頭伸了出來,舔了一圈嘴唇。

此時川上星沐才看到它的牙齒竟然尖銳的長了兩排,看著瘮人極了。

“怎麼樣,你很喜歡我的牙齒吧?”惡鬼長大了嘴巴,嘴角裂到了耳根:“放心,不會讓你多痛的。”

就算是搭上性命也絕對不能讓餓鬼繼續往前。

除了上次和時透無一郎在山裡見到的那隻鬼外,幾乎所有的鬼都和無慘是互通的,也就是說它如果闖進鬼殺隊的總部那麼無慘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那邊在哪裡。

此時的總部並沒有幾個柱留在這裡,這樣的夜晚大多鬼殺隊的成員都奔赴在殺鬼的第一線。

無慘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讓隱藏起來的上弦鬼整個攻過來的,屆時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川上星沐根本不敢想象。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繼續往前。

深吸一口氣後,川上星沐決定先把這隻鬼從這裡引開。

下定了這個決心後他就沒有在繼續攻擊鬼,而是轉過身朝著樹林另一端跑了過去。

身為柱,麵對一隻鬼竟然會逃跑。

川上星沐自嘲的笑了一下,他依舊什麼都看不到,鋸齒狀的草葉鋒利的劃過他的腳踝和小腿,血珠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

“這個時候就算逃跑也是沒用的吧?早點麵對事實還可以少些恐懼。”令川上星沐欣慰的是身後的鬼什麼都沒有察覺,隻是不舍的追著自己。

毒素漸漸擴散,豆大的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滑下,眼前一陣陣泛黑,川上星沐幾乎快要倒在地上。但是一旦想到需要自己保護的村民和鬼殺隊,他就好像又能堅持下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川上星沐終於倒了下去。

他已經到了極限,淡色的嘴唇微微泛著紫,四肢也變得僵硬,但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暈倒。

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卻還是睜大眼睛感受到鬼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都說了不要逃跑了。”惡鬼泄憤似的狠狠踢向了川上星沐的腹部,他在地上滾了幾圈,衣服上沾滿了灰塵。

“嘛,不過看在你血味道聞著確實不錯的份上,我就勉強原諒你了。”惡鬼咧嘴一笑,將臉埋在少年脖頸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張口就準備咬下去。

可惜它的牙齒還未接觸到心心念的皮膚,快到近乎看不清的劍光閃過,它的頭顱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誒?”疼痛一閃而過,惡鬼甚至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了自己的腳踝。

頭顱被砍下的真實感湧了上來,惡鬼這才驚悚的尖叫了起來:“鬼殺隊,是鬼殺隊的成員!!?”

可惜它還沒聽到那邊的回答就已經徹底化成了灰燼。

是有人趕到了嗎?

什麼都看不見的川上星沐隻能憑直覺猜測那邊是誰,隨意斬殺這種鬼,應該是柱吧。

“無一郎,是你嗎?”川上星沐睜大眼睛,儘量讓自己顯得不要那麼狼狽。

那邊沉默了幾秒,像是被震驚到了一般,過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不是,我是富岡義勇。”

“川上君是看不清嗎?”富岡義勇深色的眼眸盯著川上星沐看了一會,篤定地說。

川上星沐眼睛微微睜大,整個人變得慌張了起來。

——明明努力隱藏了這麼久,結果最後還是被發現了嗎?

來不及辯解,他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嘴唇微微張開還未發聲就整個人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時看到的是蝴蝶屋熟悉的屋頂,旁邊是胡蝶忍嚴肅帶著憤怒的表情。

“忍?”川上星沐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

聽到這無力聲音的瞬間胡蝶忍的表情就又變了,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抿唇恢複到平日裡微笑的樣子:“你醒了?”

“嗯,謝謝你。”想都不用想,解毒劑一定是胡蝶忍做出來的。

“抱歉,我添了不少麻煩吧?”川上星沐有些愧疚的斂眸,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柱有多忙,但是弄解毒劑一定又浪費了不少時間。

“沒事,反正研究那些東西還是很有用的。”胡蝶忍搖了搖頭,看著虛弱的躺在床上的川上星沐說:“比起這個,你應該好好感謝一下水柱富岡義勇先生哦。”

川上星沐:“……”

並不是很想麵對富岡義勇。他不太會說謊,因此很擔心富岡義勇詢問自己的眼睛情況。

說是因為毒素不知道會不會很奇怪……

“我大概能明白你的心情。”胡蝶忍輕歎一口氣,聲音裡卻帶著一絲幸災樂禍,“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富岡義勇先生相處對吧?”

“誒?”川上星沐有些震驚睜大了眼睛,詢問胡蝶忍:“你們不是一起做過任務嗎?我還以為關係應該不錯呢。”

準確來說,胡蝶忍和很多柱的關係都很不錯。因為她總是掛著漂亮的笑,以及幫過不少人解毒。

再加上她已故的姐姐胡蝶香奈惠是個性格很好很溫柔的人,大家也會因此對胡蝶忍多加照顧。

“……那次任務一點都不愉快!”胡蝶忍是和川上星沐一起長大的,在他麵前說話也就更加接近自我多一點,而不是披著姐姐笑容的麵具。

這樣的她甚至有幾分孩子氣,爬崽床上聲音悶悶的、氣呼呼地說:“甚至可以說是噩夢了吧……我寧願自己一個人去做很多次斬殺下弦的任務也不想和他再次做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