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1 / 2)

灼寒 煙貓與酒 7992 字 8個月前

陶灼聽到這裡,沒忍住一嘴的酸水,朝厲歲寒膝蓋上咬了一口。

“還聽不聽了?”厲歲寒好笑地看他。

“聽!繼續。”陶灼又給他揉了揉。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厲歲寒和黎洋的關係反倒沒什麼印象深刻的轉變。

畫畫歸根到底是一項線條與顏色的重複運作,尤其對於現在藝考模式下的應試班而言。

整整一年日複一日張複一張的積累,對於沒天賦的人來說是受罪;不能真正去畫想畫的東西,對於能力足夠達線的人則是機械。

這樣機械又重複的日子裡,隨著藝考一天天逼近,除了一塊兒研究怎麼讓畫麵在成千上萬的考卷中被看到,誰也沒多餘的心思往其它方麵想。

況且黎洋是個直男,厲歲寒偶爾逗他一下也就隻當逗個悶子,一開始並沒打算往深了發展。

後麵就是是陶灼所熟悉的一係列流程,聯考、校考、回學校上最後幾個月的文化課、等各個學校的合格證、準備高考填誌願。

有些人在整個藝考月能考十幾二十多所學校,畢竟考得多機會就多,但厲歲寒隻考了四所,三所美院,所獨立院校保底。

他對於自己能上什麼學校一直心裡有底,最終收到錄取通知書時也就沒多激動,倒是比較替黎洋高興。

用黎洋自己的話說,他就是衝著考美院來的,如果滑檔,他都不知道怎麼跟家裡說再來一年。

“厲歲寒,以後我們就是校友了。”黎洋在他家裡給厲歲寒打電話,聲音裡是藏不住的喜悅,“半年沒見了。”

“想我了?兩個月後見。”厲歲寒笑著說。

“等我過去請你吃飯。”黎洋說。

厲歲寒“喲”了一聲,黎洋哈哈大笑起來。

黎洋的專業是移動媒體,嚴格說來也屬於厲歲寒所學的實驗動畫門類,但是上的課不一樣,從教學樓到宿舍樓全都是分開的。

在槿市一年的集訓生活到底還是磨練了黎洋不少,他再來到大學宿舍,就不是高二暑假那個拘謹的愣頭青了。

他知道槿市的物價,知道最知名的那些景點都在哪幾個主區,知道學校附近有什麼經濟實惠的飯店,在新室友們麵前表現得像半個槿市人。

最重要的改變是,他學會了更加妥善地花錢,避免將自己的拮據和自卑過於暴露,還跟厲歲寒學著怎麼穿衣服,姿態拿捏得從容又漂亮。

就像他在集訓那一年裡無意識地去依靠厲歲寒,室友們遇到些大事小情,也會問他的想法意見。

黎洋喜歡大學自由的新環境,喜歡變得越來越好的自己,最喜歡的還是有個像厲歲寒這樣優秀的朋友。

他可以在其他所有人麵前隨心所欲地轉換各種狀態,張揚的淩厲的高冷的優秀的,但在厲歲寒麵前,他還可以是那個摳摳搜搜,有點兒軸的自己。

無聊了第一個想到的是厲歲寒、想出門玩兒了去找的是厲歲寒、心裡對什麼選班乾部選優秀學生之類的事感到不滿,或者作業被係主任說了卻不能理解……等等等這種不好跟其他人說的話題,他想到的人都是厲歲寒。

反正厲歲寒對他總是有時間,幾乎就是有求必應,隻要他去找,就帶他去玩兒去吃東西,聽他說那些同學老師之間狗狗搜搜的爛事兒破八卦。

其實有時候黎洋自己說著說著,看厲歲寒耷著睫毛似笑非笑的側臉,會突然對自己感到一股不滿,覺得他和厲歲寒之間的層次就是在這些雞毛蒜皮的關注點上拉開的。

但是厲歲寒從來沒有嘲諷過他,也不做彆的評論,他隻是聽,等黎洋說完,就隨手給他一杯飲料或者什麼小玩意兒,說:“舒服了?”

厲歲寒吸引人的地方,與他對人表現出來的好一樣,都在於“潤物細無聲”。

“舒服了。”黎洋笑著接過來,隨口說:“跟你在一塊兒老弄得跟談戀愛似的,不然你從了我吧!”

厲歲寒掃他一眼,眼睛裡隻是笑。

“等等!”陶灼心口一突,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緊張地問厲歲寒:“你倆不會……你不會是下麵那個吧?”

厲歲寒:“……”

“我靠,”陶灼咽咽口水,緊張地瞟向厲歲寒的某個部位,“我好像不太能接受你被……”

厲歲寒都懶得跟他多說,直接撈過陶灼的手往自己那裡一按:“你覺得呢?”

陶灼臉一紅,人對喜歡的人這方麵的好奇和**根本攔不住,他有點兒想多摸摸,又怕好不容易套來的話題被打斷了就沒了,隻能趕緊催厲歲寒:“快點講快點講。”

黎洋和厲歲寒在一起以後,有一次跟厲歲寒分析他變成基佬的心路曆程,說自己完全就是被動的千裡之堤潰於蟻穴,他就是那截長堤厲歲寒是那頭螞蟻,完全是在不知不覺中被拱彎了。

他們確定關係那天特彆的風平浪靜,正值梅雨季,整個校園一連幾天都濕噠噠懶洋洋,黎洋把手腕扭了,不想出去洗頭,厲歲寒看他一隻手折騰得費勁,就摁著他的腦袋幫他洗,洗完往他腦袋上罩一條大毛巾就搓。

“你洗狗呢?”黎洋被蒙著腦袋,胡亂揮手要把毛巾奪過來,跟厲歲寒的手碰到了一塊兒。

厲歲寒鬆開毛巾讓他自己擦,黎洋從亂蓬蓬的頭發底下看他,突然問:“厲歲寒,你怎麼不談戀愛?”

“跟誰談?”厲歲寒靠著門框看他。

“你是不是,”黎洋頓了頓,還是問了,“不喜歡女孩兒?”

一個人可以在剛認識的時候對你好,可以在有目的的時候對你好,黎洋不是沒情商的人,正相反,他比誰對於情緒的感知都靈敏,之前不提隻是不想提罷了,既然提出來,那就是他心裡已經接受了這件事,不會因此而疏遠或改變對厲歲寒的看法。

“嗯。”厲歲寒也沒有主動說過,但黎洋問了,他也不打算隱瞞。

“哦。”黎洋笑笑,繼續擦頭發,“我就說呢。”

“說什麼,”厲歲寒說,“要跟我談戀愛?”

“好啊。”黎洋看向他。

談不談戀愛對於他們的相處模式也沒什麼變動,本來厲歲寒對黎洋就好,從朋友變成男朋友,隻不過可以好得更加直接和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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