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顧之行推開了陸曼。
陸曼被推開後,麵色一下子變得有些羞赧了,她低聲道:“對不起啊,好久不見,我太激動了。”
顧之行麵上卻沒什麼表情,隻是“嗯”了聲。
“對了,你們有看到劉伯嗎?他是我的司機,剛剛還在這裡的啊?”
陸曼道歉完後,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量身旁的兩人,“好巧啊,你們怎麼在這裡,有見過——”
她話音頓住,在看到李寒山的瞬間臉色變得陰鬱了些,握著飲料的手攥緊了。
或許是剛剛重生,陸“影後”還沒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神情,眼裡的恨意明顯到周如曜都下意識邁開步子遠離了李寒山,怕受到眼神攻擊的餘波。
李寒山:“……”
旁人都感受到了,何況李寒山。他輕輕咳嗽了聲,麵帶微笑,眼神略帶疑惑地看向陸曼,輕聲道:“你好,我們認識嗎?我是阿行和如曜的朋友,我叫李寒山。”
他表現得十分禮貌無害,甚至還有點無辜。
但陸曼是不會相信這個上輩子壞事做儘的人的,她隻是冷笑了聲,昂起下巴,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我叫陸曼。”
話說完,她又冷冷地瞪了一眼李寒山。
李寒山清楚地看見陸曼身旁的周如曜張大著嘴無聲地笑著,身子抖動了起來,而陸曼身後顧之行一改冷臉,笑得鼓起了腮幫子。
李寒山:“……”
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受害者又不是你們。
李寒山愈發頭疼,卻仍舊保持著淺淡的笑意,“我先去趟洗手間。”
直到李寒山的背影消失後,陸曼才道:“你和他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啦?我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周如曜笑眯眯地看著陸曼,佯裝無知地道:“你們肯定背著我偷偷約會了!”
陸曼仍是笑著打趣緩和氣氛,內心卻是一驚。是啊,現在她才讀高一,跟顧之行隻是私下見過幾次麵而已,自己不知不覺居然用了上輩子那樣的口吻撒嬌說話,還抱了阿行……
陸曼悄悄拉來了一點她與顧之行的距離,不想讓自己顯得過於自來熟和冒犯。
隨後,她久久地看著顧之行,心裡想: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李寒山傷害你。
陸曼想到這裡,道:“我去打個電話,等等回來。”
她小跑著離開了病房。
顧之行:“她肯定是去刺殺李寒山了。”
周如曜:“《刺客信條·重生》”
顧之行:“《如龍新傳·保護的誓約》”
被顧之行和周如曜念叨著的李寒山還在洗手間洗臉。
一捧水潑到臉上,李寒山感覺清醒了些。
清涼的水珠沿著下頜滴入脖頸,帶來幾分預料之外的涼意。
李寒山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分析起了現在的情況。
短暫幾分鐘的交鋒中,陸曼比他想象中的攻擊性還要強,而且對他的恨意也十分清晰可見。這樣的情況下,達成訴求和改變印象的原則似乎並不管用,那隻能在阻止她的意圖了。
不過他很好奇,她對他的恨意是否到了讓他非死不可的程度。
他一邊想著一邊打開廁所門,一眼看到門檻上方懸掛繃緊的透明絲線,以及絲線前方仿佛無意中散落在地麵的一堆玻璃碎片,還有不知何時潑灑在洗手間附近的水。
笨拙又惡劣的手段證明確實有個人恨他到希望他死的程度。並且,還是現在馬上就死掉的程度。
李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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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校園總是比其他日子還要顯得沉悶且沒有生機,這會兒明明正是大課間,但學校裡的學生仍顯得頗有些垂頭喪氣亦或者無精打采。
花園小徑上,竹影隨風搖動,發出“沙沙”聲響。
聊天的聲響從藤蔓涼亭裡傳了出來。
“那陸曼應該是在車禍發生時重生的,所以我才會做夢。”
周如曜蓋棺定論,“不然我不理解,我本來好好的突然就困了打盹了。”
“我覺得也是,大概是急刹車的一瞬失去了意識這樣。”
顧之行表示了肯定,又看向李寒山,“你還在想陸曼的事情呢?”
李寒山臉上掛著疏離的笑,“沒有。”
周如曜狠狠捶了下他的肩膀,麵上滿不在乎,“李寒山你冷靜一點,她一個小女生還能對你做什麼呢?”
顧之行也道:“如曜不記得她怎麼在夢裡謀劃的,就說明她的計劃沒成功,或者根本就是不了了之了。”
“這倒不是,主要是我不在乎。”周如曜撓了撓蓬鬆的頭發,笑得又蠢又開朗,“所以我醒來沒著急記,然後就忘了。”
顧之行:“……”
李寒山:“……”
顧之行一把按住李寒山的肩膀,“寒哥彆生氣彆生氣,給個麵子,他年紀小,不懂事。”
李寒山:“……”
“我沒生氣。”他疲憊地按了下頭,又道:“你們不要覺得我想太多,上周六我提前離開就是因為陸曼。”
顧之行鬆了手,一臉了然,“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怕陸曼。”
上周六,李寒山說著上廁所,結果後麵直接發信息說有事走了。
李寒山頓了下,還是將周六的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了。
顧之行聽得津津有味,又問道:“對了,那她陷阱成功了嗎?”
周如曜也十分好奇,“對啊對啊,你後來死了沒有?”
李寒山:“……你們猜?”
李寒山深深歎了口氣,感覺內心一陣惆悵,“你們能不能嚴肅一點看待這件事。”
顧之行與周如曜一邊點頭,一邊比了個OK
李寒山正想說話,周如曜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周如曜一邊掏出手機,一邊道:“我去接個電話,你也彆這麼愁了唄,她是藝術部一年級的,光是教學樓就隔老遠,這麼大學校不私下約你麵都見不著。”
他語氣頗有幾分不以為意,一轉身,去到角落接電話去了。
“是啊,她的手伸不了這麼長的。”顧之行接了周如曜的棒也開始安慰他,“她就算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絕妙的時機和場所,大不了躲著唄。”
李寒山考慮了下,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便也道:“你們說得對,或許是我想太多了。”
剛說完話,周如曜走了過來,看向李寒山,眼神憐憫:“班長說,班主任通知我們之前的國慶修學旅遊方案出來了,我們年級和藝術部一年級的一起進行為期三天的遊輪旅行。”
李寒山:“……?”
等下?不是?嗯?
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事情都朝著一個不符合科學常理的方向發展?到底是誰在影響這個世界的規律?
李寒山支撐著腦子運轉的齒輪陡然崩裂。
作者有話要說:李寒山:流汗黃豆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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