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三人沉默無言地喝著飲料,誰也不知道會鬨出如此大的烏龍。

周如曜道:“我們差不多該走吧,尷尬。”

顧之行放下飲料,“走吧。”

李寒山整個人比之前還要像個遊魂,但他意識顯然恢複,起身拍拍身上的沙粒。

正當他們想上前去告彆時,卻陡然看見遠處的兩姐妹似乎爭吵起來一樣。

海水吞沒掉所有聲音,兩姐妹動作激動。

應采蓮的兩隻手在揮舞著,嘴巴大張,麵色通紅,而應采越伸著手,想要安撫她。

最終應采蓮拍開應采越的手,轉身小跑離開,絲毫顧不上她的外套還在顧之行他們這邊。

應采越站在原地,垂著手,背影顯得有些佝僂。

顧之行蹙眉,“她們吵起來?”

李寒山回過神,道:“更像是應采蓮單麵的激動。”

周如曜看向李寒山,道:“我倒是覺得是應采越說些過火的話。”

李寒山頓下,道:“也有可。主要是應采越是個很會把握說話分寸的人,不太像是會說太過火的話。”

“你沒有兄弟姐妹吧?”周如曜嗤笑聲,隨後像是炫耀似的露出燦爛的笑,“我跟我弟弟對彆人都還行啦,但是看到對方時就很難控製住殺人的欲望。”

顧之行道:“彆說,你們上次打架時差點把我撿的小樹枝弄壞。”

李寒山:“……”

彆聊你的小樹枝嗎?

周如曜顯得很不滿,“你就不應該讓他進你公寓。”

顧之行更生氣,“那我他媽不以為是你嗎?”

“你是認不出來我跟他的臉是吧?”周如曜冷笑一聲,“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在意你的兄弟是誰!”

李寒山打斷二人的小學雞式翻舊賬,“應采越過來。”

兩人頓時噤聲,對視一眼,兀自擺個“淑女乖巧”的坐姿,仿佛兩個深諳行情的0。

李寒山:“……”

應采越沒說話,隻是坐在之前應采蓮的位置上,對他們笑下。

應采越拿起應采蓮還沒喝過的玻璃瓶,似乎想喝口飲料,但動作僵下又放下。她拿起另一瓶沒開的飲料,劈開蓋子喝幾口。

她一口氣喝大半瓶,顯得神清氣爽,道:“啊,運動完喝冰飲料真的是最爽的!”

李寒山似乎沒有跟她客套的意思,直接道:“你跟她吵架?”

顧之行與周如曜齊齊看向李寒山,紛紛露出“你怎麼這樣”的表情,接著被李寒山狠狠瞪眼,兩人馬上老實。

應采越也愣下,有些驚訝於他的直言,隨後她點頭,“嗯。”

她放下飲料,道:“我們常常這樣。我一說話,她就不耐煩,總覺得我管太多,可是叛逆期吧。”

顧之行道:“她看起來真的很內向,不像這麼驕縱的人。”

“我們家小時候很窮,父母忙於生計早出晚歸,我和采蓮其實是相互扶持著長大的。初中時,家裡終於富裕許多,但父親出軌。”應采越頓下,才繼續道:“後來我跟著母親出國,因為監護權的問題,我幾乎不和他們聯係。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采蓮過得並不,父親有新家庭,除打錢幾乎不管她……我……所以我回國。”

應采越情不自禁又拿起飲料,卻並沒有喝,隻是想抓握什麼似的,“但我總是把事情搞砸,明明想對她,但每次都讓她生氣。這次修學旅行也是,又吵架。”

她說完後,灑脫的笑下,“嗨呀,反正是老掉牙的故事,讓姐妹們見笑。”

可是應采越的手緊緊地握著飲料瓶,這昭示著她並沒有做到灑脫。

她這時又看向他們,“不過你們是不是姐妹倒是有待商榷。”

周如曜看眼顧之行,翹起蘭花指,“乾嘛這麼說啦。”

“國外環境的lgbt我可見太多。”應采越握著飲料瓶揮舞下,肱二頭肌隱隱若現,“彆在我眼前搞什麼小動作,我隻是給你們個台階下而已,也不讓采蓮那麼尷尬。”

李寒山:“……”

往事浮現在腦海裡,他有點痛苦。

顧之行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應采蓮道:“你們要跟采蓮做朋友,懂我意思吧?”

顧之行:“……”

你是校霸我是校霸?

“做朋友?”周如曜撓頭,“呃,恐怕她不是——”

“我當然知道她對你們不是做朋友的想法。”應采蓮又道:“但你們既然裝成這個樣子戲弄她,就給我老老實實演下去。”

周如曜:“……”

顧之行:“……”

完,惹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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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麻,兄弟,我們難不成真的要當姐妹啊?”周如曜滿臉悵然地看著顧之行,“那不然我們現在開始擊劍決鬥吧?”

顧之行麵無表情,提下褲子。

周如曜道:“草,不是這個擊劍。”

顧之行道:“我中午吃太撐,鬆鬆腰帶。”

周如曜道:“你媽的,玩陰的!”

他說著就起身去勒顧之行脖子,顧之行抬腳就要踹他。

下午一點的艙房客廳裡一片雞飛狗跳。

李寒山在一地雞毛裡默不作聲地崩潰,終於,他出聲,“坐下來,我想到辦法。”

周如曜躺在沙發上被顧之行扯著領子,這時候還不扒著沙發背探頭,“兄弟,但講無妨。”

李寒山道:“首先,應采越讓我們做應采蓮朋友的原因是她擔心應采蓮,但是應采蓮拒絕她的示。這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顧之行推開周如曜,起身,“你的意思是?隻要讓她和她妹妹關係起來,就直接解決我們的問題?”

“是的。”李寒山頓下,又道:“而且我覺得,或許這也是應采蓮本人的訴求。我剛剛想很久,她渴望被一種被牽製掌控的狀態是一種缺愛的表現,結合她的家庭環境,我猜測她認為這樣的關係是給予她安全感的。”

周如曜想下,像隻狗似的歪頭歪腦,“我逐漸理解一切,讓應采越給應采蓮足夠的安全感,或許就修複她們的關係是吧?”

李寒山十分震撼地看著他們,“你們今天腦子靈光到讓我覺得黑猩猩也有進化成人的可性。”

顧之行:“你就沒有想過我們平常在逗你嗎?”

周如曜:“是啊是啊。”

李寒山:“……?”

明知他們在嘴硬,但他仍然在這一刻產生短暫的懷疑人生。

李寒山道:“所以聰明的你們現在有什麼辦法嗎?”

“我有主意!”周如曜高高舉起手,仿佛腦袋上亮著一個燈泡,“把她們扔到原始叢林裡,讓她們獨處怎麼樣?”

李寒山:“……駁回。”

周如曜的燈泡滅,顧之行的燈泡亮。

顧之行道:“英雄救美怎麼樣?”

李寒山挑眉,“比如?”

顧之行道:“我們三個假裝流氓調戲她們,讓應采越打倒我們,隨後保護應采蓮。這樣,應該會讓她很有安全感吧?”

周如曜道:“可以!阿行,強的!走走走趕緊去安排!”

李寒山:“……”

李寒山道:“我理一下邏輯。”

這是個何等可怕的爛主意,但更可怕的是,李寒山一時間沒有找到其中的缺漏。

李寒山感覺自己的思維在深淵中逐漸下沉,而顧之行與周如曜就是兩個秤砣,帶著他的腦子一路狂墜。

李寒山道:“應采越不會同意的,而且這樣的機會很難創造。”

他終於想出來邏輯破綻之處。

他開始為自己的腦子感到驕傲。

******

是夜,D港的小鎮寧靜又繁榮,頗具民族風情的民宿一座挨著一座,夜市熱鬨極。

在距離夜市不過一條街的拐角,繁密的綠化樹將林蔭小道擋得嚴嚴實實,許多商鋪的卷簾門已經關上,唯有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一家店麵門口,三個穿著連帽衫戴著口罩的人站在樹下。

李寒山感覺自己的頭腦暈乎乎的,他至今不敢相信,自己處在一個何等的狀況。

應采越答應。

晚上七點,遊輪停泊,時機有。

李寒山不懂,到底是為什麼,他的人生要充滿著這樣的混亂。

顧之行道:“我收到信息。”

周如曜立刻警惕起來,叉開兩隻腿,佝僂著背部,點根煙夾在手指中間。

這會兒,看不清麵容的他立刻成為街邊最常見的二流子。

顧之行也有樣學樣,二流子的數量增多。

唯有李寒山,始終無法讓自己成為其中一員,他隻是沉默地站著,如同一顆千萬年無法說話的石像。

不算出,兩個身影逐漸靠近,燈光下,她們的麵容逐漸顯現。

是他們。

等到她們走近,周如曜立刻一馬當先,歪著腦袋抖著腳地盯著她們。

應采越立刻伸出一手握住應采蓮的手。

顧之行清下嗓子,掐出點流裡流氣的聲音,“喲,這不是兩個美女嗎?”

周如曜搭腔,“是啊,小妹妹們去哪裡玩啊?”

應采越道:“跟你們沒關係。”

很,她的氣勢表現出來。

顧之行在心裡讚同,又道:“美女說話這麼衝啊?跟哥哥們玩玩兒嘛?”

應采越護住應采蓮,“滾開,不然我報警。”

李寒山站在一旁,對這出鬨劇視而不見。

“怎麼說話呢?”周如曜晃晃手裡的煙,“大半夜還出來,你們是什麼東西嗎?彆給臉不要臉!”

顧之行應和,“就是就是!”

她伸手過去,下一秒,手就被握住。

顧之行思考下怎麼樣讓自己被打倒時,正準備行動,陡然發現是應采蓮攥住自己的手。

應采蓮道:“我跟你們去玩兒。”

顧之行:“……”

顧之行陡然意識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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