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 / 2)

“梆梆梆——”

巨大的敲門聲響起, 顧之行打了個哈欠,一翻身又想繼續睡。但敲門的人已經不由分說直接擰開了門把手,腳步匆忙地進來了,大嗓門喊了起來, “阿行!快醒醒, 八點二十了!我們要遲到了!”

顧之行的睡意頓時消了一半, 她恍惚地睜開眼,腦子還有點什麼不清醒,嗓音含含糊糊的:“啊?什麼?”

周如曜一把將顧之行從被窩裡薅起來, 胳膊卡住她的喉嚨就將她從床上拖了下來, 隨後他一轉身從衣櫃裡隨便扯了兩件衣服扔給她, “趕緊換衣服穿鞋, 快點,文具之類的我都拿好了!”

他說著就小踏步衝出了房間門。

顧之行徹底清醒了, 麵無表情卻動作利索地換好了衣服,三兩步開門。房間門一打開, 她就看見周如曜在門外小踏步。

周如曜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跑,“走走走, 快走!”

顧之行被拖著踉蹌了幾步, 她低聲道:“李寒山呢?”

“這個爛人早走了。”周如曜低聲罵了句,“我們這麼信任他還把鬨鐘都給他了, 氣死了。”

顧之行聞言也十分義憤填膺,“就是,太過分了。”

兩人急急忙忙地趕到了酒店的會議室, 推開厚重的紅木大門,會議桌上的人都抬眼齊刷刷看過來。

兩人一眼看見人群之間的李寒山,他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像是一個班裡那種典型的看好戲路人。顧之行沒忍住冷冷地看了眼李寒山,卻又看見他身旁的兩個空位上各放著一本書。

坐在會議室角落的茶幾上的一個中年女人站了起來,“同學,你們遲到了。”

周如曜和顧之行對視一眼,幾秒後,周如曜陡然間倒在地上。

顧之行十分配合地半跪著扶住周如曜,“如曜,你沒事吧!我就知道你不該逞強的。”

周如曜咬著嘴唇,一把握住顧之行的手,肩膀微微顫抖,“我要來,我沒事的!阿行,相信我。”

顧之行低吼了一聲,“如曜!”

周如曜咳嗽了幾聲,身子劇烈顫動了起來,仿佛油儘燈枯似的憔悴,“阿行!鬆開手,讓我自己站起來,我咳咳咳——我可以做到。”

李寒山:“……”

李寒山目不忍視,收回了視線,心中還是沒忍住暗罵了句:蠢貨。

顧之行悲慟地扶著會議桌起身,俊美無儔的麵容上蒙上了層悲傷,“老師,如曜他身體不好,而且今早——呃,今早他——今早他還——”

她說著說著卡殼了,一時間編不下去,黑眸一垂看向了周如曜。

周如曜立刻一手握拳捶了下地板,猛烈咳嗽了幾聲,“好疼,心口好疼——藥——給我藥!”

你問顧之行要啊你乾嘛朝著天空伸手。

李寒山表麵鎮靜,內心很難不對他們兩人的尷尬程度感到震驚。

女老師兩手抱臂,一張臉皺著,似乎是從沒看過如此浮誇的表演。

大會議室裡的十幾個學生各自竊竊私語著,但笑聲從他們進來開始就沒停過,老師似乎也不想再讓他們表演下去了,於是給了個台階,“趕緊找個座位自習,下次再遲到就罰站,你們家長送你們來這個訓練營不是讓你們來玩的。”

周如曜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剛站穩就拉著顧之行跑到了李寒山給他們占的座位邊上。

顧之行剛坐下就開始批評李寒山,“你是奮鬥比是嗎?早上也不叫我們。”

周如曜小聲應和,“就是,我們把鬨鐘都給你了,你簡直辜負了我們對你的信任!”

“那我還要感謝你們讓我一早上被三個鬨鐘吵醒?”李寒山冷笑了下,又道:“你們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還沒跟你們算賬。”

周如曜頓了下,低聲道:“你不會現在還在生氣吧?”

李寒山沉默了兩秒,扯出了假笑,“你覺得呢?”

“哇,這都在生氣,那我們騙他來的事情暴露了他不得殺了我們。”

顧之行搖頭感慨。

周如曜:“……”

李寒山:“……?”

顧之行:“你們怎麼了?”

周如曜:“阿行你說漏嘴了。”

顧之行:“草,完了。”

李寒山:“……你們騙我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寒山有個很大的特點,就是他越生氣,笑得便愈發溫和,周身都會散發出一種過分純良如玉似的貴公子風範來。

而這一刻,周如曜和顧之行甚至能從李寒山的話音中看見“熹微的陽光”“三月的春風”以及“端方君子”這些詞語。

周如曜:“……阿行,你說吧。”

顧之行:“如曜,你出的主意,你來。”

周如曜:“我出主意不也是為了你。”

顧之行:“其實我還帶著我之前買的玩具槍,要不然再來賭一次俄羅斯轉盤?”

周如曜:“你怎麼老帶著那玩意兒?”

李寒山耐心用儘,黑眸笑得像是一輪新月,話音很低,“少廢話,快給我說。”

“哢嚓——”

會議室門再次被推開,而npc老師被觸發劇情,站起身來就是一句:“同學,你遲到了。”

顧之行歎了口氣,伸出手一把摟住李寒山的肩膀,隨後將他的腦袋轉向門口。

李寒山看過去,隻見一個紮著雙馬尾,麵容俏麗,穿著碎花長裙以及外套的女孩落落大方地站著,“老師,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隨後,他耳邊響起了周如曜的低語,“其實,女主角就是在訓練營遇到你的,我跟阿行覺得你作為男主角不能缺席不然我們就遭殃了,所以就把你騙過來了。”

李寒山:“……”

李寒山攥緊了拳頭,這一刻,他既不想給他們一人一拳,也不想給一隻玩弄自己的命運一拳,他隻想給自己一拳。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他要信任他們?

李寒山,你為什麼總是如此執迷不悟,你改悔罷!

“好兄弟,彆生氣了,我給你講笑話?”

“你都氣了一早上了,何必呢?來吃點早餐吧?”

“……”

餐桌上,李寒山依然一句話都不說,似乎還在氣頭上。

周如曜夾起兩個小籠包放進嘴裡,將嘴巴堵得鼓鼓囊囊,“要我說,我們都經曆了這麼多,不就一個重生劇本麼?你這有什麼好怕的啊?”

顧之行喝了口水,開始給李寒山做思想工作,“再說了,她重生來不就是衝著我來,文案清清楚楚寫著:重活一世,她一定要逃離李寒山,選擇那個看似冷漠陰暗實則赤忱熱烈的小狼狗顧之行。但沒曾想在追求過程中,原本應該毫無關係的李寒山竟然黑化成了病嬌!這魔爪她無法逃脫,卻也知道原來眾人皆知是溫潤如玉的君子隻是一張麵皮,裡麵蘊藏的卻是一具藏著陰鷙偏執的靈魂!救命,她要的是狼狗不是瘋狗——”

這招的確很奏效,李寒山立刻夾起一個小籠包塞到了她嘴裡,聲音透著些煩躁,“彆念了,你們讓我冷靜一下。”

顧之行與周如曜對視一眼,各自心虛移開視線,低頭吃早餐。

好一會兒,李寒山才道:“回去再跟你們算賬,畢竟,信了你們的話的我要負很大的責任。”

他扶著額頭,深深歎了一口氣,“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嗎?”

顧之行也有些愧疚,“對不起,我們以為直說了你一定會跑路。”

周如曜也不太好意思了,“酷哥,原來你心裡有我們。”

李寒山十分冷靜地道:“你們直說的話,我就能跑到南極了。”

顧之行:“……”

周如曜:“……”

李寒山再次歎了口氣,不過這次似乎確實消了氣,又道:“算了,把本子給我,現在來分析一下目前的信息吧。”

“喏,給你。”顧之行遞過去本子,又想起來了什麼,“對了,你之前在遊輪上不是說你看一眼就記得了大致劇情麼,原來是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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