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1 / 2)

邵清羽顯然是愣住了, 冰冷的刀片小心翼翼地貼著她的上唇,她餘光甚至可見看見刀刃的寒光。這一刻,她心中的萬千思緒都紛飛了起來, 然而身子卻僵直。

直到片刻後, 她看見顧之行收回剃刀後才微微向後挪動了下身子, 有些尷尬地道:“哈哈,其實給我紙巾我自己擦就行了。”

顧之行想了下原著的記載, 心說:那可真不行。

邵清羽顯然被這事兒刺激了下, 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隻是從將手邊的紙盒遞過去,“我想著你現在感冒了, 胃口可能不好, 我特意去找餐廳的工作人員要了點材料做了份皮蛋瘦肉粥給你。希望你早點痊愈。”

顧之行摸了摸紙盒, 還是溫熱的,“謝謝。”

邵清羽抿著嘴笑了下, 搖搖頭, “沒事!”

她起身朝著顧之行招了招手, “那我就先回去繼續上課啦,你要要養身體, 如果課程跟不上的話可以找我借筆記。”

“不用。”顧之行十分真誠地道:“我不學習。”

邵清羽:“……啊這樣啊,哈哈。”

邵清羽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應對似的,乾巴巴地說了些彆的話題便轉身離開了。

“哢嚓——”

房門被合上。

李寒山和周如曜終於能站起身, 一個扶著灶台活動身體,一個扶著冰箱一言不發,看來是都腿麻了。

顧之行晃了晃手裡的剃刀:“我等等幫你洗?”

“不了,我有替換頭。”李寒山盯著那個剃刀看了幾秒, 又道:“你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反正阿行已經把他們初次相處時的關鍵劇情改變了,你怎麼還想樣嘛。”周如曜抱怨著走上前,拿過了顧之行手裡的剃須刀晃了下,“再說了我們不也是為了給你過生日麼。”

“我已經不下三次說用了。”李寒山扯了下嘴角,又道:“不過正因這件事,我才覺得我們現在實在是太放鬆警惕了。”

顧之行略一思索,語氣神秘地道:“你是說,我們現在要給門多加兩道鎖?”

周如曜一愣,也低聲道:“不合適吧,我們上哪裡買鎖啊?”

李寒山:“……夠了,我的意思是我們的態度太懈怠了,我們應該今早解決這些問題的。”

“說得倒是簡單,但我們現在不是一點章法都沒有。”顧之行攤手,又道:“她身上的意外事件實在是太多了。”

“我倒是摸清楚了她身上的章法。”周如曜兀自躺到了沙發上,打了個哈欠,“畢竟我們得趕緊給蛋糕起泡了,這樣奶油會被我們吃掉,所以邵清羽來找我們了,不然也不會突然給一個福利。”

顧之行:“……?”

李寒山:“……?”

周如曜歪著腦袋,“你看,我們碰到她後的事情是不是都是這麼回事,沒有任何因果關係,但是結局總是be like——”他說著微微拉下衣服領子,朝著顧之行拋了個媚眼。

收到周如曜媚眼的瞬間,顧之行立刻後退了半步,伸出手,“彆,停,冷靜。”

“人家花了好長時間擺出來的pose呢。”

周如曜故作懊惱,兩手捧在臉邊。

李寒山微微垂眸,話中透出了些疑慮,“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並且我也多次查看了,也調查了邵清羽的身世。”

顧之行看過去,“發現了什麼?”

“資料中顯示她隻是普通家庭,獨生女,家境尚可,我覺得這應該是普通且健全的家庭環境。”李寒山頓了頓,又道:“而我查看的過程中,我確實多次發現劇情內容確實對於她因意外而與男主親密接觸的劇情格外多。即便不是意外,對她關於身體方麵的描寫也不少,我個人認為這是吸引讀者的一種寫作方法。”

李寒山說完後,麵色卻愈發顯得凝重,“但從我們經曆的故事來看,我們看到的本子中的內容顯然是它希望我們看到的,因為再不合理的事情這個世界規則都會幫助它合理化。比如程歡的女扮男裝,實際上並不是中那樣說的天衣無縫不是嗎?然而我現在碰到的最大的困惑是,我至今未能找到一種原因來解釋邵清羽現在的情況。”

“那你有沒有可能忽略了什麼。”周如曜摸了摸下巴,道:“比如忽略了什麼。”

顧之行表情十分真誠,“你分析得挺好,聽完你的分析我決定自己分析分析。”

李寒山仍然皺著眉,仿佛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他們確定情況,“如果說家庭環境沒有問題,那或許是人際交往?可是從她遲到應對老師以及第一次接觸我們來看,她性格外向,樂於溝通,屬於社交性人格。也或許答案在家庭與性格之——”

說到這裡,李寒山話音頓住,突然抬起眼看向他們,“不對,我發現問題了,她的家境來說負擔這次訓練營的費用應該並不輕鬆。而中也提過她整體成績都是中上水平並不出彩,那麼她也不可能是推免生。”

至此,他對她身上發生的不合理的意外都了然了,並且借此倒推起來了種種異常,“也是,邵清羽明明表現地像社交性人格,但她找我時,語言含糊不清,邏輯並不通順,並且她似乎過分沉溺在情緒中以至於忘記自己在麵對的其實是陌生人。”

李寒山說的一長串話險些繞暈顧之行,她冷漠的臉上浮現出點詫異,“好兄弟,你想說什麼,我感覺你的cpu快燒糊了。”

“我已經聞到糊味兒了。”

周如曜扇了扇鼻子。

李寒山道:“我的意思是,從她的行為表現來看,她不應該發生這麼多尷尬的意外。即便真的發生了,她也不應該沒辦法解決。”

他的話說到這裡,基本算是已經給邵清羽的行為定性了。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顧之行略顯遲疑地道:“但是風險性太高了,她應該會考慮到這點。”

“就算為了釣金龜婿也不用做這麼大的犧牲吧,況且一個女孩子碰到這種事自己也會感覺尷尬和羞恥吧。”

周如曜同樣沒能接受李寒山的推測。

李寒山:“但通過婚姻來跨越階級這件事本身不就是風險最大且最需要犧牲的嗎?”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顧之行與周如曜瞬間都看了過去。

“如果感情隻是博取利益的籌碼,那麼裸露的肌體又為什麼不能是加碼的手段?”李寒山表情冷靜,黑眸中並沒有情緒起伏,話音卻很輕,“在名利權財麵前,人會成為狗,成為豬,成為老鼠,哪裡還會計較什麼性彆什麼羞恥。”

顧之行手指微微動了下,轉頭看向李寒山,淡漠的黑眸裡沒有波動,“你深有體會所以發出這樣振聾發聵的譴責?”

李寒山沒有回以視線,隻是平靜地道:“同樣是追名逐利,有什麼好譴責的,殊途同歸罷了。”

“草,彆他媽當謎語人了!”周如曜突然發出一聲呐喊,表情悲痛,“蛋糕,我的蛋糕,再不攪就要變成固體了!”

顧之行也發出了聲呐喊,“草,邵清羽給我送的粥也快成固體了。”

李寒山:“……你們多聊一分鐘正事就會死嗎?”

周如曜和顧之行可沒有這個空,一個加急回房間拿電動剃須刀了,一個正在加速用勺子攪動那盒皮蛋瘦肉粥。

而李寒山被迫中斷這場“會議”,也不得不坐到了電視麵前開始看新聞,像極了一個接到孩子電話說都不回家吃飯的空巢老人。

顧之行更忙一點,攪弄完粥又去幫忙,一個多小時後,一份看起來並不是很美味也不是很香的蛋糕胚架在了餐桌上。

三人圍著蛋糕坐在一起沉默良久。

周如曜:“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顧之行:“你是說奶油還是水果,總不可能是少了個人吧?”

周如曜:“我覺得是少了點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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