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
李寒山盯著書看了三分鐘, 終於忍不住回頭,“周如曜,你要麼滾出去嗑瓜子, 要不然你就閉上嘴。”
周如曜躺在沙發上, “嗤”了聲, “你管我。”
“你太吵了。”李寒山不耐煩地深呼了口氣, “我寧願回山裡繼續上課, 也不想跟你們在同一個套間呆著。”
顧之行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我什麼都沒乾啊, 你牽連我乾什麼。”
李寒山放下書, 轉頭靜靜地看著開著公放打遊戲的顧之行。
顧之行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了眼手機, 清了清嗓子, “你哪來的這麼大的火氣啊。”
“我反正不想回連手機都沒有的訓練營。”周如曜翻了個白眼, 又抱怨道:“訓練營課程還有多少天啊,我呆這兒也好膩啊, 能玩的地方都去了。”
“還有一周呢。”顧之行翻了個身繼續打遊戲, “總不能坐飛機回家待一周再回訓練營參加結課考試吧?”
周如曜摸了摸下巴,“我覺得完全可行啊。”
李寒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彆想了, 今天開始我們就要去接受心理谘詢了。”
“哦對。”周如曜反應了過來, 喪氣地歎了口氣, “好無聊啊,每天過著打遊戲睡覺吃外賣的生活, 這和無憂無慮有什麼區彆。”
顧之行:“我也好無聊, 要是能上課就好了。”
李寒山:“……?你們認真的?你們上學的時候也沒見這麼熱愛學習吧。”
周如曜:“不,上學的時候隻用想不上學就好了,但不上學的時候就要想很多, 比如等等吃什麼。”
顧之行:“新疆大盤雞。”
周如曜:“昨天吃過了。”
李寒山:“你們真的這麼閒能不能多讀點書。”
顧之行聞言低頭看手機,低聲道:“瑤跟我帶飛。”
周如曜也低頭看手機,低聲道:“哥哥,瑤瑤來了。”
李寒山:“……”
既然在一起打遊戲就不要開語音惡心彆人可以嗎?
他低頭看書,沒幾分鐘,聽到他們的手機同時傳來遊戲結束的聲音。
李寒山看了眼腕表,站起身,“時間差不多了,去吃午飯吧。”
“馬上來。”顧之行鯉魚打挺起身,又看向周如曜,“你乾嘛呢,吃飯這麼不積極。”
“我在看我昨天記的東西。”周如曜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我昨天好像又夢到劇情了,但是太混亂了,我醒來的時候怎麼也理不清楚,記下來的東西也亂七八糟的。”
李寒山蹙眉,“又來?”
周如曜反駁道:“什麼叫又來,你以為我們才經曆多少故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翻著筆記本,又道:“彆說,好像我記的一大半故事都有著落了。”
“那我們是不是要看見勝利的曙光了。”顧之行黑眸顫動了下,話音中帶了些感動,“我們這個限定男團終於要單飛解散了嗎?”
李寒山:“不要用這種亂七八糟的形容。”
“不知道,但反正我昨天是有在做夢。”周如曜將筆彆在耳邊,又道:“這些寫手怎麼這麼能寫啊,就沒有爛尾腰斬的嗎?”
顧之行想了下,道:“一個猜測,不一定對,我是說,有沒有可能這些寫手如果爛尾腰斬了,就沒有收入呢?”
周如曜:“……”
李寒山:“……”
李寒山十分冷靜地道:“不要說了,我們隻是中的角色,不用考慮這麼多。”
“你已經可以很自然地接受這個設定了。”周如曜“嘖嘖嘖”地搖頭,臉上十分欣慰,“你成長了,李寒山。”
顧之行:“這個時候你應該叫昵稱。”
周如曜:“寒山?山山?”
李寒山:“我求你們叫全名。”
說到這裡,顧之行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道:“說起來,為什麼我叫周如曜如曜,卻不叫李寒山寒山呢?”
李寒山看向顧之行,下意識道:“為什麼?”
顧之行也看著李寒山,“對啊,為什麼?”
李寒山:“……?你問我?”
顧之行:“我不知道啊,所以問你啊?”
周如曜:“你好奇怪啊,阿行問你話你反問人家乾什麼!”
李寒山:“……”
李寒山覺得自己確實腦子有病,居然順著顧之行的話問了下去。他搖了搖頭,站起身,又道:“走吧,去吃飯。”
“再等等,我再研究一下。”周如曜一邊站起身,頭貼著筆記本,險些撞上顧之行。他直接將本子遞過去,“算了,你們來看看吧。”
顧之行拿著本子,李寒山湊過腦袋來看。
這一頁的內容簡介實在太少了,隻有寥寥一段話,但這段話又跟鬼畫符似的讓人看得不清楚極了。
顧之行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道:“我看出來了。”
周如曜十分震撼,“不愧是阿行,快來讀一下,我自己都研究不明白。”
顧之行:“這段話的大意是說:重活一世,她今天要吃大盤雞,不過拿女媧的話手更長,的確,走路是非常累的,戴上一頂帽子會非常顯臉小。”
周如曜:“雖然我是醒來後想到什麼寫什麼,但不至於這麼狗屁不通吧?”
李寒山:“你沒有在瞎念吧?”
顧之行:“我沒有,你看這四個字就是很像重活一世啊。”
李寒山:“那她今天要吃大盤雞呢?這段鬼畫符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顧之行:“你看,這不是畫了個圈麼,這畫得多像大盤雞啊!”
李寒山:“……?”
周如曜:“……”
周如曜一把將本子從顧之行手裡搶過來,他抱著本子的樣子像極了抱著自己的孩子,麵上表情十分的委屈,“你們何苦這樣羞辱我!”
三人最終還是放棄了研究這個本子的奧秘,各自出門去了附近的飯店吃了個午飯。
午飯後過十分鐘,顧之行就有些撐不住了,她撐著下巴晃著腦袋。
李寒山低頭看了眼腕表,十分認真地道:“不可以睡,兩點多我們還要去李醫生的診所去接受心理谘詢。”
“不去不行嗎?”
顧之行困得睜不開眼。
周如曜打哈欠打得嘴巴大張,含含糊糊地道:“我想睡午覺,吃飽了發飯昏。”
“不可以。”李寒山語氣淡淡,“有簽到,如果我們沒有按時去,記錄會反饋上去的。”
顧之行揉了揉眼睛,“反饋了又怎麼樣?”
“不怎麼,不過就是會被認為是經曆了嚴重的心理創傷,可能會被青少年心理乾預中心盯上。”
李寒山微笑。
顧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