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1 / 2)

“周玦。”

又是一個課間,教室走廊上學生來來往往,許多男生女生各自紮堆靠著陽台嘰嘰喳喳。

獨自倚靠著陽台眺望的周玦聽見有人喚他。

他轉過頭,先看見一張笑得十分陽光爽朗的男生。

周玦有印象,似乎是那個叫顧之行的人的朋友。很奇怪,顧之行似乎跟他交流不多,但他就是莫名記住了名字和這人身邊的幾個人。但更奇怪的是,他跟麵前的人幾乎毫無交流,但偏偏很是反感和煩躁。

也因此,他語氣也沒控製好不耐,“有什麼事嗎?”

周如曜對他的反應卻並不奇怪,甚至毫不顧忌地翻著白眼,回了個頭。

周玦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眼看到了站姿懶洋洋的顧之行,和一邊含笑的李寒山。他立刻會意,看來他來這裡找自己應該是顧之行授意的。

“顧之行有什麼事情讓你找我嗎?”

周玦腦子得到推論,嘴巴便服從腦子的指示。

周如曜盯著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要和我們一起玩嗎”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裡,他咬牙切齒地逼著自己不說出些欠揍的話,最終使得麵部肌肉扭曲得十分難看和恐怖。

“你有病嗎?”周玦語氣平淡,十分認真,“不要在我麵前發病,有點晦氣。”

說完這句話,他下意識蹙了眉頭,有些驚訝自己對這個初見的人竟有如此惡意。

應該對自己的粗魯言行表示歉意。

周玦這麼想,他抬頭看著周如曜,但看著對方仍然扭曲的臉,一時間話語居然卡在喉嚨中。

另一邊觀察著兩人情況的李寒山感到有些怪異,“兩分鐘了,他們好像一直沒說話。”

顧之行打量了幾眼,周如曜的背影完全擋住了周玦,但從他靜止的肢體語言可以看出兩人的確沒有交流。

李寒山:“我不覺得讓周如曜去示好是一個好選擇。”

顧之行:“但是多好玩啊,如曜現在一定很想殺人。”

李寒山:“……惡趣味。”

顧之行直起了身子,“走吧,去看看他們進展如何吧。”

李寒山聳了聳肩,做完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並不愛做這種有些吊兒郎當的動作。

相處久了,好像是會容易被傳染一些小毛病。

李寒山這麼想。

等到兩人走他們身邊時,他們仍然沒有反應,像兩座石雕。

李寒山探頭看了他們一眼,愣了半秒。

本來就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如今用著一模一樣的扭曲表情看著彼此,跟照鏡子似的,十分有喜劇效果。

李寒山:“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周如曜:“我說不出來。”

周玦:“我也是。”

李寒山:“……啊?你們在說什麼?”

周玦並不打算回答,扭頭走了。

周如曜的表情終於舒展了開來,搖搖頭,“阿行,不行啊。”

李寒山:“這個話題改天再說,先說現在這件事。”

顧之行:“……”

她想了下,道:“你實在想省略的話,用個中代替行都比現在這樣好。”

周如曜:“我懂了。”

周如曜:“阿中,不行啊。”

顧之行:“……”

李寒山握拳,抵著嘴唇。

顧之行得到了小小的無傷大雅的教訓,那就是:下次還是折磨李寒山好了。

“你到底把周玦弄哪裡去了?你不會覺得,沒了他我就能喜歡你吧?或者說,我關明月會因為你現在是周家繼承人我就看得上你吧?”

關明月壓了下帽子,身子微微倚靠著高爾夫球杆。

她看向麵前這個頗有幾分清秀,穿著貴氣的年輕男生,眼裡透露這些輕蔑。

這輕蔑迅速被方必成捕捉到了,他心中頓時生出了幾分勃然大怒來,麵上也被這怒火浸染得發紅。

他緊緊握著高爾夫球杆,咬著牙憋出一個笑,“你憑什麼覺得現在的他能跟我相提並論?”

方必成話音落下後,又道:“再說了,他轉學跟我有什麼關係,是他自己覺得失去了繼承權臉上不好看轉學的好不好?”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一個麵子比天大啊?”關明月嗤笑出聲,話音卻低了幾分,“我真不明白,薑阿姨那麼厲害的人,怎麼能生出你這種人啊?”

“我……?!我是什麼人?”方必成陡然想起銅鏡的事情,心中竟又了幾分慌亂,隨後他深呼了口氣,放緩了聲音,“我知道,你們青梅竹馬肯定關係更好,也更相信他。但我的確是先被他陷害才不得已反擊的。感情的事我不會勉強,如果一個月後你還是對我沒有感情的話,我會主動提出放棄這件事的。”

方必成抿了嘴唇,顯出了堅定,又笑了下,“但至少,這段時間給我機會好嗎?我會努力證明我自己的,也會讓你看到,跟那些謠言全然不同的我。可以嗎?”

關明月定定地看著他,隨後道:“少給我裝大情種,你是什麼東西,彆人都不用告訴我我就能看到。”

她舉起高爾夫球杆戳著他的領口,“你看看你脖子上的吻痕,真有你的,下午約你打高爾夫,你上午還有空找嫩模打兩炮是吧?”

方必成眼神立刻遊移了起來,話音卻先憤怒了起來,“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說這麼下流的話?這些隻不過是蚊子痕罷了!”

“怎麼,你就不能雇兩個人在你床頭專門給你拍蚊子啊?”

關明月若無其事地說著滑稽話。

之後,卻也不等方必成回答,道:“周玦去哪裡,我就去哪,你趁早死了聯姻這條心吧。”

關明月將球杆扔給了球童,轉身走了,姿態瀟灑。

方必成深呼了幾口氣,有些憤憤的,一抬頭看見身旁穿著球童製服的曼妙女人心情一下又好了些。

他給女球童遞了張名片,“有什麼事可以聯係我。”

瞥見對方受寵若驚的姿態後,他可以說是誌得意滿。

女人嘛,不來自己身邊,不過是因為權勢不夠,哪怕是你關明月。

等他找到機會,連同關家也吞了,你也就知道投懷送抱了。

隻是,也不知道這身份的事實在不知道會不會成為隱患,得想辦法找到那幾個人,然後……

方必成越想,神色越發陰沉,他瞄準球洞揮杆。

雪白的高爾夫球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飛得越來越遠,也顯得越來越小,小成了個玻璃珠似的,哐當落入洞中。

“完美!這一杆!”

周如曜大力鼓掌。

顧之行握著樹棍,滿意地看著洞中的玻璃珠。

李寒山不忍直視地看著她手中的球杆——小樹乾綁著小鐵片做成的破爛版高爾夫球杆。

他道:“之前不見得你喜歡玩這個,怎麼這時候你就非它不玩了。”

“我是為了提醒我自己,不要忘卻過去的榮耀。”

顧之行一臉高瞻遠矚的姿態。

路過的幾個學生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三人。

李寒山立刻轉身,希望自己顯得清白一些。

但他們路過時,“三個弱智”這個詞彙告知了他的舉動仍舊徒勞無功。

而顧之行攔腰摟住激動地要跟路人討個說法的周如曜。

李寒山捂著額頭,“就算非要玩,至少不要在操場上吧。”

“但是,隻有這裡有草皮啊。”

周如曜振振有詞。

怎麼你們拿玻璃球代替高爾夫球,樹枝代替球杆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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