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植入嗎?向來都是你們吃肉我們喝湯,去年你們一個高級經理的收入抵得上我們一個組了,現在還抓著這點分紅不放?”
“所以潤華那邊到底該怎麼回複,答不答應?已經拖了半個月了,我聽說萬利也在和他們接觸,要是被搶去了,之前談的廣告商怎麼辦?都是衝著潤華的電梯屏簽的。”業務部也在問。
沈良庭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推卸責任,互相揭短,因為太吵,他揉了揉太陽穴。
這種時候推諉指責沒意義,麻煩的是怎麼搞錢,但這個問題太困難,所以不如把責任推給彆人來的容易。
接手前沈良庭就預料到這個局麵,等人吵完了他才慢慢開口,“潤華那邊20%太高了,高哲你跟進一下,10%以內都可以談。”
“這恐怕談不下來……”高哲有些猶豫,“我們沒什麼籌碼。”
“怎麼會沒有籌碼?”沈良庭看向他,“定期付租的方式如果談不下來,就換一種業務方案。改成我們和大廈合作,共同開發,共同分享收益,可以在提成上多讓給對方幾個點,就和現在團購網站跟商家分成的模式一樣,看業務流水。”
被沈良庭這麼一點,高哲的眼睛一亮,瞬間被打開了新的思路,立刻點頭,“對,我怎麼沒想到呢?這倒可以試試,還可以降低我們的運營成本,潤華也不會吃虧,的確有的談。”
沈良庭又轉向廣告部,“Musel要解約的原因分析過嗎?”
“分析過,但……”
“Musel主要做的是化妝品,凸出品牌差異化,要麼換方案要麼換渠道,找到了就再給他們做一版,做到滿意為止。”沈良庭簡明扼要地說。
“沈總可能初來乍到還不了解,”一個聲音冷冰冰地從角落裡斜插出來,“Musel的廣告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Musel本身。”
沈良庭向說話的人看過去,這人叫瞿嘉,製作部組長,年輕傲氣,很有才華,獲過幾次國際賽金獎,“是什麼問題?”
“瞿嘉!”創意總監何帆出聲製止他,“你乾什麼,已經說了這個項目跟你沒關係。”
瞿嘉冷笑,“沒有我你們能做出來嗎?”
沈良庭說,“這樣吧,先按照品牌方的要求再做一版,看看會不會有更好的結果怎麼樣?”
瞿嘉勾了一側唇角,又搶話道,“好啊,沈總怎麼說我就怎麼配合,否則你把我們炒了怎麼辦?”
沈良庭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過多糾纏,轉回會議的議題,“至於資金問題,”沈良庭頓了下,“還有點時間,我會再想辦法。”
會議拖拖拉拉到下午五點多才結束。
早過了下班點,傅聞璟突然給他發消息說十分鐘後在樓下等他。沈良庭才手忙腳亂地合上文件,關掉電腦,走進裡間換衣服。
李相寒給他準備的是一套深色絲絨材質的休閒禮服,挺合身,沈良庭解下領帶換上酒紅色鑽石點領結,又把手上帶了一天的手套脫下來,掌心已經出汗了,他進衛生間洗手,手上的皮膚因為常年不見光而白得嚇人,上麵遍布深深淺淺的疤痕,看著很猙獰。
雙手在水流中合掌交握,沈良庭垂眸注視著,用拇指慢慢摩擦過疤痕邊緣,水流嘩啦啦的響了很久。
洗後擦乾淨手,沈良庭塗上藥膏,拇指揉著圈打轉,白色的膏體一點點被皮膚吸收。
再從抽屜拿出了一款絲綢質地的白色禮服手套換上,對著鏡子重新翻折好潔白的襯衣領口,輕輕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