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我實在很吃驚。”
沈少虞眸光冰涼,“是,你喜歡錢,喜歡權,因為你沒有安全感,唯有把東西攥到手裡了才有保障,但不代表人人都像你一樣。金錢對我而言沒有價值,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那些股票期權對我而言一文不值,隻是你不相信,你總覺得人人都有自己的私心,都一樣的自私自利,那是因為你長大的環境是這樣。但並不是人人如此,總有人把感情看的比錢更重要,我隻想讓媽出來,這樣的交易你答不答應?”
“你在說什麼,”沈良庭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嗎?誰允許你來評判我的?如果你隻是想來說這些,立刻給我出去!”
沈少虞斂下睫毛,深吸口氣後軟下語氣說,“對不起,哥,算我求你了。”
沈良庭這才收起表情,和緩了態度,“那就回到你說的交易上,所以隻要我讓張蘭出來,你就把股份轉給我?空說無憑,你能用什麼保證。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你對這些都不在乎,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怎麼樣?”
“什麼意思?”沈少虞皺眉疑惑。
“說實話,”沈良庭側歪了點頭,食指輕輕敲擊扶手,“你如果真的用點心,多管一下家裡企業的事,你就應該知道,你這個交易其實誘惑性並不算大。本來搏浪就剛剛才恢複生機,被張蘭這麼一鬨,現在完全是位於風口浪尖、不知前路的大船,在船上的人,一旦船破,隻會跟著它一起沉沒。你把公司給了我,我就被你綁死了,連半途跳船都沒有資格。看似好像我劃算了,實際上是我承擔了你該承擔的風險。”
沈少虞臉色不變,“沈良庭你不要唬我,無論怎樣我隻有這些了,就算搏浪現在的經營形勢不好,你也不會吃虧。”
沈良庭笑了笑,“你不是隻有這些的,爸的遺囑是怎麼說的?你們住的那處老宅呢?”
“你想要那所房子?”
沈良庭點頭,“不過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你直接走吧。”
“我願意,”沈少虞急忙答應,“行,那就按你說的,一言為定。”
“少虞,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沈良庭突然嚴肅了,“你憑什麼覺得我就能救她?我拿什麼救?”
沈少虞說,“你不是跟傅聞璟關係好嗎?你去求他不要再追究,罪魁禍首已經贖罪,又何必大動乾戈,一個也不肯放過。”
沈良庭一僵,“噢,是這個原因……”他側開眼,看向旁邊,“但你有沒有想過,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張蘭既然做過,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我有沒有這個立場去求彆人?彆人會不會聽我的?”
沈少虞盯著他,牙齒緊咬,腮幫繃起。
突然咚的一聲,膝蓋撞擊冰涼的大理石地麵。
沈良庭被嚇了一跳。
轉頭看,竟然是沈少虞衝他跪下了。
沈少虞梗著脖子仰頭,“那這樣呢?你消氣了嗎?”
“你乾什麼?”
“我代替我媽向你道歉,你是不是就能不再計較以前的事了?”
沈良庭定定看著沈少虞屈辱的樣子,沈少虞那張年輕的臉上,眼眶正兜不住淚水滾滾落下來。
他曾經也這樣哭過,但那時沒有人來救他,他那時還很小,哭是他唯一會做的事,但後來就發現這一點用也沒有。
沈良庭後退一步,垂下眼,輕輕問,“何必呢?你以為作踐自己、拋棄自己就可以讓彆人順從你的心意做事?”
“那你答應嗎?”
“起來吧,”沈良庭用腳尖踢了踢沈少虞的膝蓋,“彆跪了,你跪的這麼輕易,你的膝蓋就不值錢,我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