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訴期了,不知道傅總為什麼這麼堅持?”
“討一個公道罷了。無論成不成,都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不過這是我們兩人的事,其他人江律師都不要透露,務必守口如瓶。”
“放心,我沒有亂說話的毛病。何況我隻是提供建議,你們的行為、目的或是糾葛都與我無關。”江成遠神情淡漠,沒有刨根問底的嗜好,語氣很有些漫不經心的懶散。他眉目疏朗,相貌英俊,保養得宜,從外表上看比實際年齡年輕了十歲不止。
傅聞璟借後視鏡觀察他神態,想到坊間關於他種種亦正亦邪的傳聞,雖然褒貶不一,可無人質疑他的專業能力,從業至今幾乎無敗績,唯一一場輸了的官司雖然讓他職業生涯儘毀,可也疑點重重惹人非議。如果能請他來做利星的法律顧問,起碼不用擔心在合規問題上出什麼漏洞,隻是江成遠很難請得動,聽說他剛出獄時,就有不少跨國大公司向他伸出了橄欖枝,開價千萬,都被他一口回絕,對外借口是不想受約束,先休息一段時間。縱是如此,也有人願意請他掛名做一個顧問,有需要時出麵,價錢還可以另算。
因此傅聞璟雖然有心思,也不再開口,便點頭,“我明白。”
車開過鬨市區,經過一個古色古香的小巷子。
江成遠突然叫停了車子,“能麻煩在這裡停一下嗎?”
傅聞璟以為出了什麼事,忙在馬路牙子邊停下,“怎麼了?”
“稍等片刻,我去買樣東西。”江成遠轉過頭,對傅聞璟客氣又溫和的一笑,眼彎起,眸子黑亮有神,極為俊雅。
“當然。”傅聞璟點頭。
片刻時間,江成遠一手捧了束花,另一手提了盒四四方方的小點心,低頭鑽入車內,“這個季節,還能看到這樣大捧的鮮花很少見了。”
花是最先探進來的,花束龐大,傅聞璟被逼得往側邊讓了一點,玫瑰紅色的花瓣上還掛著盈盈露水,柔軟的花瓣一不小心就在他臉頰上蹭上了水漬。
江成遠坐好後,把花收回來,意外看到了傅聞璟臉頰沾上的水,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弄濕你了。”
傅聞璟擺了擺手,沒在意,自己抽了紙巾把水擦去,隻是沒想到江成遠看著不好接近,卻是如此心思柔軟的人,“這花,”他伸手指了指玫瑰,“江律是要送給妻子嗎?”
“算是吧,我們還沒領證。”江成遠臉上仍帶著微笑,單手攏著花,避免弄亂形狀,另一隻手將一盒單獨包裝的糕點遞了過去,“傅總嘗嘗?這龍酥糖他們家是純手工製作,每日限量售賣,賣完就沒有了。我家裡人很愛吃這種甜食,前兩天來沒買到,我看他家今天難得開張,不想錯過,才麻煩沈董等了一下。”
點心遞過來的同時,傅聞璟也看見了江成遠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款式樸素的戒指。
接過糕點,還熱著呢,傅聞璟不由說,“你們感情很好。”
江成遠笑著微微頷首,也沒肯定或否定。好像因為買到了花和想吃的糕點,江成遠的心情一下變好了不少,臉上笑意也濃厚許多,比今天在酒店初次見麵時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簡直像換了一個人,甚至多話了些,“對喜歡的人嘛,是要哄哄的,我以前脾氣也很犟,後來把人氣跑了,才後悔起來,白白浪費了很多時間。”
傅聞璟一邊開車一邊想,要是真想請動江成遠,從他身上下手,倒不如從那位神秘的家裡人身上下手要容易。江成遠城府深,喜好捉摸不透,他妻子也許就簡單一些。
傅聞璟一路把江成遠送回了家,居然不是什麼奢華的富人區,隻是一處普普通通的居民樓,隻是位置很好,交通便利卻不吵鬨,環境清幽,有鬨中取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