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並沒有多驚訝,楚瑜之前被奸臣捧著走錯了路,現在耗費將近半年的功夫足夠他把一切想通透。
奉承鬼見他這般淡定,心裡有些奇怪,那可是他親兒子,如果許生一根筋真的不願意收他,楚修金口玉言,這江山可就朕落不到他的子嗣手中了。
奉承鬼仔細一琢磨,估計楚修是刻意端著,不願意放下身份,這樣一想也在理兒。
唉……
誰讓自己是他的侍奉官呢,看來要他去幫忙瞅瞅了。
奉承鬼從來到走,楚修都沒有停筆。
李周府中的一乾女眷已經在他的追殺(護送)下,完美偏離原本路線,到達楚修和洺親王商定好的地點。
和他們一起去的還有隱龍衛整理的證據。
彆的不說,他們兩人足足有九分相似的容貌更是鐵證。
楚修沒有變態到要留著納蘭輕的屍體作證,送去的人證物證已經足夠洺親王將那個假國主扯下來。
“朕送你一個國主之位、洺親王,這可不是白拿的。”
楚修含蓄的淺笑,卻讓守候在他身邊的魏敬有些害怕。
他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楚修桌麵上的路線圖,嚇得噤聲。
這、這上麵分明豈止是大勇的國土,陛下居然把境遠國、落巫族、以及周圍的一些部落小族都囊括在內!
魏敬不敢去猜想楚修的心思,他隻是越發明白,陛下這次回來、不隻是教訓兒子,誅殺奸臣。
他還要創繁華盛世……
這半年來,辰都的變化可謂巨大!
原本蕭條的街道,甚至比他在世時更加繁華。
魏敬隻是一名隱龍衛,但他每次收集情報要走的路,見的人不可謂不少,許多勢力都在打探陛下的動作,從前都隻是打探他忽然出現,並總是身披白色鬥篷的怪聞,現在都在打探陛下的下一步動作。
魏敬的目光落在楚修稍顯透明的指尖。
隨後他默默收回目光。
陛下剛出現時,指尖並未像現在這般透明。
他不敢在繼續猜想下去……
隻是心中起誓,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最好的完成楚修交代的任何事物。
子時上朝。
許生走進來時身後跟著一個瘦削的少
年。
眾人麵麵相覷,這一年楚修提倡多言,養成了許多人有什麼說什麼的習慣,就是見到下午轟動辰都的兩人,說的悄悄話,也不怎麼悄悄。
“聽說殿下拿著戒尺單膝下跪,足足在許府門前站了三個時辰!”
“就是,全辰都的百姓都去看了,還有許多來往客商、咱們殿下這次拜師致歉是要轟動大勇了。”
“許大人也真敢,就這麼晾了皇子三個時辰。”
“唉……咱們陛下的脾氣誰還不知道?陛下說一不二,皇子要還想繼承這片山河,能不服軟?”
“不能這麼說!數月來,皇子雖經常把自己關在室內,但他精通算學,各郡縣修路鋪橋,雇傭民工數目,每日出賬結餘,都是殿下親手算的!”
“而且,我還聽說,殿下把自己私庫裡騰了個乾淨。全部用於年初地動時的災民,給他們重建家園。”
楚修從牌位裡出來後,隻大略的掃了楚瑜一眼。
少年內斂含蓄,身上已經沒有當初的狠戾之色。
楚修今日要拿出的,是沿海地區的規劃圖。
他喜歡水,想在哪兒建設一個比莽江碼頭大數倍的港口。
男人將方案規劃傳到眾臣手中,他們捧著手中的紙張呆若木雞。
楚瑜仔細的看著上麵的每一條注釋,每一條線。
隨之附帶的巨船構造圖讓他徹底明白,他和父皇的差距……
“今日沒什麼可說的,你們回去分好人手準備執行就可。退了吧。”楚修不經心的說到。
楚修正在看一封書信,一封納蘭影給他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