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死士男配[09](1 / 2)

徐伯一陣唏噓,“早知道,我該攔住她的。”

楚修看向他,“這是她的選擇,放棄平庸,放棄隱忍,選擇去金陵攪亂一池渾水。她對自己確實比對任何人都狠。”

徐伯聽過以往楚修為她入燕王府做死士的事情,以為他還喜歡魏染,“要不老奴這就讓人去攔?”

楚修搖頭,“在現在的魏染心中,給他最大屈辱的是燕王和魏軒,她現在要去天下最有權勢的人身邊,她看不上楚家。”

徐伯沒有子女,雖然知道魏染有多麼狠毒,也從孟放口中聽過她悄悄對燕王說的話,當時的確痛恨不已,然而今日見到燕王那副嘴臉,有看到了魏染的慘狀,徐伯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唉……哪有父親會把女兒當成物件送來送去。要不是我曾經在宮中當差,也就能娶媳婦,生孩子了。一步錯步步錯。”

“您為楚家勞心勞力,楚修真心感謝您。”徐伯這輩子,擔得起楚修這句“您。”

“不、老奴當年在金陵犯錯,要不是前家主把我救回來,就沒命了,您忙吧,老奴退下了。”

“嗯。”

徐伯走後,楚修對著幾個版本的圖再細化了一邊,最後放下筆,重新回到窗前,

天邊四散飛去的墨鴿,它們的腳上綁著打斷排序的折子,是顧伏生寫的。

那些人想要遮蓋的一切,在明早就要被揭穿,那個皇位上的人,以為他才回來就什麼都不懂,當年四姓奪天下,楚家選擇了更為仁厚的鄭姓將軍為皇,誰知道他的後生一個比一個混賬。

明明是輔助,甚至提攜的關係,到了後來慢慢演變成把控、挾持。

今日他才繼任家主,皇上就想打自己的臉,楚修目光逐漸變冷。

顧伏生是他送去的,那個人會不知道?

“金陵那些養死士養瘋了的人,真是把鄭黔(皇帝)慣壞了。”他可沒興趣哄著皇帝玩。

黑夜漫漫,但擋不住許多人連夜離開的腳步。

這些人可不就是哄皇上的那些人……

——

霖熙郡通往金陵的官道有一處比較狹窄,隻能容一輛馬車過去。

陳撐憤怒的騎馬搶道,把鄭念和魏染留在後麵。

他知道殿下或許是魏

染的唯一退路,按照人性收留她是應該的,但要是鄭念還想有前途,就絕對不能收留魏染。

但這種殘忍的話,他說不出口。

魏染陷害楚修,謀殺魏軒的事在稍有耳目的那兒都不是秘聞。

她如今的處境可憐,但跟著三皇子她也未必會有好日子。

在陳撐看來,魏染就該留在霖熙郡,楚家家主犯不著和一個女眷過不去,她姿色過人找一個願意娶她的人,應該也不難。

但這個女人卻偏偏要再去金陵!

嫁妝都給了大皇子,人卻跑了,被燕王丟棄,現在跟著三皇子。

這……

唉。可憐又可悲。

馬車中,鄭念心疼的看向魏染,女子臉上有紅腫的指痕,身上還有深深淺淺的刀傷。

然而魏染卻對鄭念的目光,視若無睹。

“送我進宮吧,我幫你拿下太子之位。”魏染突然開口,然而這句話卻讓鄭念嚇得差點跌下座。

“你這不是亂來?”

鄭念不願,“不行。誰不知道您今天上的是我的馬車,回到金陵就算不能娶你為正妃,我也一定給你側妃的名分,至於太子之位,這你不用操心。你難道還想報複你爹?那可是父王,你有錯在先他今日也是氣急了,日後燈局勢穩定,我帶著你回燕地,說不定還能說服他幫我,畢竟你我好了,也算一門姻親。”

“彆做夢了,鄭明是嫡長子,燕王隻愛嫡子。庶出子女在他眼裡就是草芥,念哥哥,不是染兒不想幫你拉攏,而是燕王根本不識抬舉。”

魏染已經看不上鄭念了,至於楚修,她見到楚修就覺得恥辱,所以也不會留在霖熙郡,那會讓她不斷想到被燕王拋棄的情景。

隻有進宮。

年紀大有怎樣,那是皇權!

她要依靠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借助嗔王的兵力把燕地掃平,讓魏軒和燕王知道,看不起她,傷她的下場。

鄭念無法想想心上人變成自己父皇妃子的情形,但是看著魏染美豔的臉,他說不出拒絕的話,自己和鄭明差在哪裡?就差在出身。

“我要想想。”

魏染笑了,夾雜著淡淡的失望。

她其實挺想聽到鄭念斬釘截鐵的拒絕。

過了窄路後,他們找了一個地方歇息。

魏染主動去找十分

厭倦她的陳撐,說明想法。

陳撐差點一口水噴了出去,“這可是一條不歸路!三殿下會願意?你怎麼就非要興風作浪,找一個沒人認知你的地方安靜的生活不好嗎,這點本事殿下有,楚家也有,你離開楚家,現在也要離開殿下,朝著能做你爹的皇上身邊去?”

“是。”

魏染淺笑,“陳大人身上有和楚修相同的東西,您真不該留在鄭念身邊,鄭念身邊應該都是我這樣的人。”

“不擇手段。”

陳撐搖頭歎息,“所以,這件事,殿下知道了?”

“他說要想想。”魏染嘲諷的笑了。

“想想、想想……就和他總在金陵給我送信,卻全然不顧我每次收信有多麼驚險一樣,就和他總說要娶我為正妃,卻在燕王承諾要把我送給大皇子為側妃的思考一樣,陳撐,你跟著他實現不了大業,還不如幫我。”

陳撐冷笑,“我沒那麼大的福氣。”

這個女人,真是可怕至極。

說實話,陳撐被她的氣勢震的都有點心動,但她一看就是要攪亂局勢的人。

和他意願不符。

陳撐不再看她,走到另一邊和死士們坐在一起。

而鄭念已經舒服的睡了過去。

到天明時,空中忽然有一批又一批的墨鴿飛過。

陳撐剛剛睡醒,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什麼東西墜落下來。

“啪”黏糊糊的東西……

“這楚家的鴿子也太囂張了!”陳撐氣氛的站起,身邊有值守的死士,見狀忍俊不禁的遞過去水囊。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擦,罪魁禍首就飛了下來。

陳撐可不敢傷害楚家的鴿子,墨鴿記仇,其他鴿子還會告狀。

“乾什麼,還想再給我來一下?”陳撐無奈道。

“咕咕。”墨鴿翹了翹自己的爪子,腿那兒的小信筒顫了顫。

“給我的?”

“咕。”

陳撐似乎意識到什麼,抬頭一看,漫天的鴿子腿上都綁著東西。

這是訊息坊!

楚家訊息枋這麼快就要開了!

那這信就不是私人信件,可以看,不過看了後要還回去。

陳撐顧不及擦去臉上的痕跡,帶著罪魁禍首傷害他的證據,取下自己的慰問品。

“燕王貪腐,臣難再忍……”

陳撐嚇得差點弄掉紙

條,這是顧伏生的折子!

天啊,楚修這,把顧伏生的名字變成墨點就敢往外發?

陳撐看完上邊的部份內容後,急匆匆的把紙條還回去,“快快!我們快去臨近的縣,去訊息坊!”

而這一批已經是最後一批墨鴿了。

燕地的災民一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們也才知道原來親人是有活命的可能的,原來寫下血書的顧縣城真的為他們要來了糧食。

他們也才知道,曾經用訊息坊將世間信息說給他們的楚家重啟了!

家主把這折子發出來要頂著多大的壓力,誰能想不到?

“我們去燕王府!我就不信他們府裡的死士能把我們殺光殺淨!”

“對!燕王府富麗堂皇,隨便一個碗能都買一年的口糧,他都那麼富有還要貪我們的救命糧。”

“不能忍!不能忍!”

……

燕地的百姓從從各個方位前往燕王府。

他們帶著憤怒,誓要把燕王府砸了個稀巴爛。

楚修遠在霖熙郡,正在命人建設老舊的城牆。

燕地百姓暴怒而起的消息卻很快傳到了這兒。

“孟放,你帶幾個人去,不要讓燕王府的人傷到了百姓。燕王府你有認識的死士,問問他們還願不願意來。”

“遵命!”孟放帶著感激的目光離開。

徐伯跟在楚修身後,“您這是要招募人手?”

“霖熙郡現在空餘的地方不多了。”

“那兒不是還有。”楚修指著遠處,“我已經向陵王借了兩萬兵馬,這次留下的人大多是都本領高強。至於金陵,我派去劫走各家死士親眷的人,也該到了。”

“啊?老奴怎麼不知道?”

好一招釜底抽薪!

徐伯明白了,“您故意把繼任宴席辦大,在用夷族人勾起在場死士的血性,讓他們留下,又偷偷派人去為沒走的死士解決後患!他們都是本領高超的人,若沒有把柄被握,離開隻是想不想的事。”

“厲害!”

楚修沒覺得自己耍了心眼,被他一說楚修自己都覺得他城府極深。

頂著徐伯讚歎的目光,楚修略尷尬的轉身。

燕王得到自家被砸的消息隻比楚修晚了一會兒。

是他入境後,看到許多凶神惡撒的百姓,拿著鋤頭鐮刀步行時時發覺的。

快把王府的牌子卸下來!”燕王趕忙對駕馬的死士說。

“是!”

燕王的馬車也因此順利的離開了。

魏箬昨晚看到父王和魏軒打五姐,被嚇得一夜未眠,因此也注意到外麵的混亂,燕王讓人來摘牌子時乖乖的不過問,然而魏軒就沒有這麼聽話了。

“摘什麼摘!我可是燕王世子,會怕他們!我不摘!”

這聲音蠻橫,無理,還高傲,燕王的馬車走在前麵都聽到了,更遑論在路邊距離他們不遠的百姓。

有人忽然反應過來。“這是燕王世子的馬車!這是燕王世子!”

“什麼?燕王世子!在哪兒?”

“在這兒,我剛聽到的!”

魏箬悄悄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那些人已經開始扔鐮刀什麼的了,因為這兒剛入燕地,地處偏遠,並沒有很多人但他們一起打雜依舊讓人非常害怕。

“快走,走另外一條路。”

魏箬對跟著自己多年的死士說到。

此時,燕王已經在前麵呼喊,而跟著演燕王的死士已經被派過去保護魏軒了。

“不管他,你要去替我大哥送死?”魏箬冷聲道。

死士眼中劃過一絲惶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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