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難看。
此時宮門已開。
嗔王進入後就看到這一幅畫麵。
他居然死了……
就這麼、死了。
此時楚修他們已經乘快馬離開金陵,陪著他們的是大開的城門還有歡送的百姓。
嗔王忽然明白離開時看他的目光代表著什麼。
鄭黔死了,鄭念無用,鄭明遠在異鄉。
這金陵外的兵力儘數在他的手中,原本畏懼皇兄的死士,可那些人現在失去了主人如同一盤散沙,根本不足為懼。
楚修,把一座帶刺的皇位呈到他的麵前。
坐上去,會被紮的鮮血淋漓。
但是不坐上去,對不起他的野心。
鄭黔已經死了,所有的罪孽都是他的,百姓的憤怒,用鄭黔的死足矣慰藉。
楚修這是為他鋪好了路?
……
不,楚修是用這個做誘餌,讓他無法抵擋誘惑。
被迫放他離開。
嗔王的手下三兩步跑來詢問:“王爺,他們已經快要出城了!”
嗔王緊緊攥著拳頭,他閉上眼睛,內心知道放楚修離開絕對是放虎歸山!但、但他舍不得澤唾手可得的皇位。
“那就讓他們走。”
“什麼?”將軍愣了一會,偏轉視線時才注意到躺在血泊中的鄭黔。
他明白了,此時此刻,兵力確實不便轉移。
“是。屬下這就為您打點好一切。”
“嗯。”嗔王睜開眼睛,目光所及不再是讓他感到嫉恨的皇宮,而是即將屬於他的一切。
入夜,今日的混亂依舊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楚修住過的驛館裡坐滿了人,他們才經曆了一場可以載入史冊的大事件。
“楚修今天的局設計的太妙了!”
“就是,沒看嗔王連追都不追,直接封了皇宮現在誰都不知道裡麵的動向。”
“你們是說,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楚修事先設計好的?但我覺得他念的那封信,應該是真的。那可是周太醫,周太醫怎麼可能會作假,要不是皇上真的做了那麼多惡事,周太醫為什麼要背叛待他如賓的陛下。”
有人嗤之以鼻,“這算什麼,策反偽造他們那種人什麼事兒乾不出來。要我說,楚修就是個騙子,怎麼會有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為死士出頭,還不
是為了收買人心。看看外麵那些人,看看那些丟了孩子的人,楚修就是抓住了那些人的痛腳,這一切都是利用。”
小二聽他出言不遜,氣的悄悄給他填上了最燙的茶水。
沒走多久就聽到那人‘啊’了一聲,心裡這才爽快。
老板坐在櫃台裡麵,悄悄算著自己的帳。
聽到那邊的動靜,又看到小二剛放下的茶壺還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那人被燙的滿嘴都是泡,一拍桌子跑過來掐住小二的脖子,“你是不是故意的?給老子添這麼燙的茶水?”
小二看他坐在那不怎麼高大,怎麼站起來比他高了半個頭。
“我、我不小心,真是不小心的。”
“賠錢!”男人拽著小二,但看向的是掌櫃。周圍都是些食客,指望他們給掌櫃說話有些難。
但還是有人看不過眼,“要錢就要錢,嚇唬他乾什麼。”
“你那嘴也該好好燙燙了。”
掌櫃這次倒沒不由分說先罵自己人,他極其豪橫的從抽屜裡挑出來了十幾個銅錢。
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愛要不要。”
“你、你家的茶把我燙了,你還這麼囂張?”男人壓根瞧不上這點錢。
掌櫃拍了拍手,一個威武的從後院進來,那人比他還要高,但是麵容英俊。
顧勇對掌櫃的拍手暗號非常不滿。
要不是父親知道楚修還有一批藥物要運走,非要他留下來,他才不會受這個氣。
“怎麼了。”
“這個人鬨事,勞煩您出手把他轟出去。”掌櫃也就試試,但沒想到顧勇真的出現了。
他倒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暗號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
顧勇沒理他,直接走到那個鬨事的男人麵前,“這錢要不要。”顧勇把銅板抓在手裡,十幾個銅板在他手中上下飛舞,但一個都不掉。
男人見他是個練家子,不敢在糾纏,隻能梗著脖子生硬的說了聲“要”。
顧勇停下動作,手中的銅板隨即乖巧的壘成了一摞。
“慢走。”顧勇把銅板拍到他的手裡,目光有些嚇人。
男人慌忙奪門而出。
驛館中的其他人沒見過顧勇,但也礙不著他們害怕。
沒一會堂中就一個人也沒有了。
顧勇將這驛館又仔細的打量了一
邊,不確定的問掌櫃:“你真的要放棄這兒的一切,幫我們做事。”
掌櫃從桌下拿出一早收拾好的行李,聽到他問,便答道:“家主不是說,霖熙郡有個沐陽塔,那旁邊有塊空地,等我處理完夋藥縣的事,那塊地就是我的了,我相信以後的霖熙郡一定比金陵熱鬨的多。”
他的表情忽然變的沉重,“更何況,我曾經也因為幼子被拐,妻離子散。”譏諷重新爬在他的眼眸中,“我既然答應了要去夋藥縣幫忙就不會食言。我們走吧,再不走等嗔王緩過神,把宮裡的事料理清楚,可就走不了了。”
“對了,帶上我的店小二,那小子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