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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落盆地 七不七 4285 字 6個月前

嗎?大抵是太委屈了,南嘉恩便放下了警惕。陳春文帶他去了旁邊的小商場,先跟他買了一雙全新的運動鞋,還帶他去吃了炒菜。

和記憶中的說話聲音很大的父親完全不一樣,陳春文很溫柔和藹,他問:“要不要去清江鎮看看,去看看你媽,給她上上香。”

南嘉恩猶豫不定,陳春文又說坐大巴車過去隻要一個小時。

最終還是答應了。

車內人很多,大多是農民,其腳下是空空的菜筐和背篼,可能是賣光了東西。崎嶇山路,大巴車開得依舊很快。

清江鎮沒有什麼清江,隻是名字是這樣念的。小鎮方圓幾裡倒是有一條大河,可以坐船過去。鎮子很小,除了衛生所、街道辦、小學、菜市場,便是一些小店鋪。村戶都是散居在田間地頭。

天很低,空落落的,走過荊棘和泥濘,天突然變得開闊和高升,便隻剩下風和腳步聲。荒涼孤寂。墳地這一地的天更低了,高高的野板栗樹像要穿破廉價的薄雲,陳春文打了個噴嚏,最終嚇醒了呆著的飛鳥。

野林子的寂靜襯托了少許的默哀。偏偏一叢鮮紅色野花過於不合時宜,在孤苦荒蕪的餘地,耀眼了南嘉恩的眼。在這旁邊一寸的距離,便是南嘉恩生母張琳的墳墓。

看得出來墳墓沒有怎麼打理過,陳春文咬著煙鬥,又去扯墳頭邊沿的雜草。

南嘉恩那時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說是墳墓,也沒有墓碑,這是圈起來一塊地罷了,最終南嘉恩跪了下來,拜了拜。

回去的路上,途經一塊甘蔗地。

“你喜歡吃甘蔗不,我給你砍點甘蔗裝在包裡,你拿回城頭克吃。”陳春文指著農田一排青色甘蔗問道,眼眸似被炊煙染上了灰。

南嘉恩說不用了。

陳春文並不覺得有什麼麻煩,放下背篼,很麻利地走下坡路,拿起鐮刀對著甘蔗底部砍去,鋒利的甘蔗葉擦破了此地的荒涼,風湧,白色的葉膏不時掉在他頭上,隻聽哢的一聲,一棵棵筆直的甘蔗瞬間倒下。

“這個時候的甘蔗甜的很。”他憨笑著,倒是顯得低眉順眼,又將甘蔗砍成幾部分裝在蛇皮口袋裡。

南嘉恩說著謝謝,陳春文笑了笑,對他說:“父子之間說什麼謝謝。”

陳春文想著這樣一來二往肯定會增加兩人的親子感情。

但最終還是被許豔發現了,或許是因為南嘉恩拿回來的甘蔗、穿的那雙新鞋,又大概是陳春文來得太勤快了。她找上了陳春文。都是成年人了,許豔一下子就能看出陳春文那點壞心思。她養了南嘉恩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被這個棄子的父親給截胡。

許豔少有像個潑婦一樣罵人,她指著陳春文的鼻子罵他:“真是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死到臨頭了就想起來找兒子了!”

她罵南嘉恩過於愚蠢:“彆人給個三瓜倆棗就跟著走了!”她問南嘉恩:“你是狗嗎搖搖尾巴就跟上去。”

又說狗忠心耿耿,養了那麼多年還知道報答,“你簡直是白養了。”她不停地說著,“白養你了,南嘉恩,你可真沒良心。”

運河邊上的賣菜婆不停地問南嘉恩要不要買點菜,她這點菜才一塊錢,“年輕人,幫幫忙。”看見南嘉恩不搭理她,又低聲說:“哎喲現在的年輕人,這點菜又不貴。”

許豔的言語在此時尤其真實、清晰。突然,這個男人開始抽搐起來,他捂著胸口乾嘔起來。賣菜婆被嚇死了,趕緊往旁邊移了移,不想惹上一點麻煩。

這人幾乎是跪在地上,他自言自語著:你是狗嗎南嘉恩,你是不是太缺那點愛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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