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恩按住他的手臂說道。
最終裴司琛還是留他一個人呆在浴室了。
裴司琛前腳一離開,南嘉恩就癱軟了,發了一會兒呆,又憋著呼吸將腦袋放進水裡,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南嘉恩全身都泛著一股酸疼,他穿上裴司琛好心給他找來的衣服,一穿上就顯得長手長腳,袖子和褲腳都多了一大截,不得已將其卷起來。他再轉身,便看到了洗手台上還放著自己的洗漱用品,位置都沒有變化。
他的牙刷就靠在裴司琛的旁邊。
南嘉恩隻想趕緊回去,但是穿上睡衣後他才想起來一個事情,他穿過來的衣服呢?怎麼都不見了。
南嘉恩扶著腰走出去,腿都在抖著。
他是很錯愕不已的,裴司琛怎麼能…怎麼能做到這樣的地步,怪不得自己睡那麼死,被人帶回家了都不知道。
寬闊的客廳沒有人,倒是放著電視,再一看,裴司琛正在廚房忙活著,不知道在乾什麼。
這個高層公寓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冷冷冰冰的,倒是電視櫃上放置的琴葉榕長得更高了,葉片的顏色更為青綠,和周圍暗色調的裝潢顯得很特彆。
南嘉恩從花鳥市場買來的打折植物被裴司琛養得很好。
室內溫度很適宜,他乾站在客廳中間,躊躇著,先是盯著裴司琛的後腦勺,又是看著緊閉的臥室門。
裴司琛端著薑湯出來,才發現南嘉恩沒有穿鞋,光著腳站在客廳的地板上,一臉呆愣無助的模樣,一動不動地看向他。
正想問他為什麼不穿鞋的時候,裴司琛才想起來自己是直接抱著人進去的,並沒有給他準備拖鞋。
但是南嘉恩開口直接問他:“我的衣服呢?我,我得回去了。”
這已經很晚了,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外麵的天色一片濃黑。
裴司琛突然不想給他找鞋了,他說了句:“沒看見。”
這讓南嘉恩臉色大變,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赤裸著身子被裴司琛從酒吧裡帶回來的。這個很保守的人露出很崩潰的樣子,麵色蒼白,手指緊攥著衣角。
“你…真的沒看見?”他繼續追問著。
“…..等會兒找給你。”裴司琛哄著他。
然後裴司琛走過去將他抱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又端來那碗薑湯,遞過來對他說:“今晚就留在這裡,明天我送你回去。”
他完全沒有給出商量的餘地,語氣跟命運一樣。
“我要回去。”南嘉恩硬著頭皮說道。
“不行。外麵這麼冷,還沒有車,你怎麼走?”裴司琛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總能….回去的,我會想辦法。”南嘉恩真的在沉思如何回去了。
“有什麼辦法?”李默的家和裴司琛隔著很遠的距離,大半夜裡也根本不好打車。
看著南嘉恩沒說話,裴司琛再次挽留:“留下來睡吧。”
於是南嘉恩不得不留下來。他坐立不安地看向彆處。
裴司琛進去洗澡的功夫,南嘉恩從沙發下來找他的衣服和手機,對於裴司琛房間的東西他從來都不會去亂碰亂翻的,於是隻能左看右看。
腳冷了,還知道自己去找拖鞋來穿。
鞋櫃裡麵還留存著他的專屬拖鞋,裴司琛也沒有動他拖鞋的位置,還放在和上次一樣的地方。
南嘉恩頓了頓,到底是終於穿上鞋了。
他隻想找到自己的衣服,那算是他的所有物,拿了東西走人,遠遠地離開。有時裴司琛對他那麼粗暴,但是又看似那麼溫柔,他沉淪在愛與不被愛的忐忑裡,又陷入無限的自我厭惡裡。
如果,如果這一切都是假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