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南嘉恩聽到很輕的呼吸聲,回頭一看,裴司琛早就入睡了。
許嘉允以為裴司琛真的接受他了,第二天特意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過去。
陳景良開車來接他過去的時候,許嘉允還問,“陳助理,裴先生有沒有特彆喜歡的東西?”
陳景良覺得他認識不到自己的身份,手還抱著車座後頸,天真愚蠢的樣兒。
“裴先生似乎沒有特彆喜歡的東西。”他這樣回答道。
“啊?”許嘉允說:“真的都沒有嗎?”
會所今天人也很多,裴鬆依然不請自來,反正是不會被冷落,和旁邊的人聊天說地。
“我看南城區挨著玉山那塊地就很好。”
“政府可沒有想進行規劃呢,那處老破小很難動刀。”
裴鬆卻笑了笑,連著皺紋都深了許多,“那就是我們送的東西不夠多,做的事情不夠努力罷了。”
一群人玩得都很開,男人們懷裡抱著貌美的女人,手機裡還回複著妻子的消息,說隻是在外麵談生意,喝喝茶。
歡笑聲裡還帶著一些惡臭的言語,白日的假麵在此時就能安好地開始瓦解敗壞,成為最原始的樣子。
看著裴司琛身後跟著許嘉允,裴鬆又喝了一小口酒。
沒成想裴司琛對許嘉允安排道:“你去坐在安總旁邊,陪他好好喝酒。”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帶著威嚴,許嘉允臉色一下子就凝住了,又隻能說:“好。”
裴鬆表情更為難看,他放下酒杯,正想說些什麼,但是又啞火了。
杯影酒色之下,裴司琛問道:“伯父不是很喜歡喝酒嗎?今天怎麼喝這麼少?”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我寫的破狗文竟然被審核了十次,哈哈我先入墳安好啦。
第38章
陳景良剛從外麵回來,今天他又跑了一趟工廠,裴鬆又進了一批貨,是一堆高仿酒,這種事情倒也不值得安排一批人力去跟。
裴鬆開始偏向對工商局的人做功夫,最近一直在跑酒局,非要定型他的人格的話,是老了也會在老人院拚命內卷的人。但目前集團內部的各種大小事都要盯著,稍不注意就會被人緊緊咬住不放。
晚風裡還帶著白日散不儘的暑氣,走廊的水台發出幽暗的夜光,仔細看才發現那裡蹲著一個人。
不是人,更像是一攤綿軟的物體。
許嘉允用那水台裡的水使勁搓著手,他眼睛紅紅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和難過,眉毛彎下去,整個小白臉都皺在一起。
偏偏陳景良非要給他糟糕的心口再插上一刀,“不就是被人摸了一遭,有那麼難過嗎?以後這樣的事情還多著呢,你不就是吃這碗飯的嗎?”
他很喜歡站在高處看人再往深一層的崩潰,人處於困境卻無法自救的狀態,那很有意思。
聽到這句嘲諷和挖苦,許嘉允情緒更為崩潰了,他眼淚不要錢,大顆大顆地落下來,還不敢哭得很大聲,畢竟一牆之隔還有人。
“你不要說話那麼難聽!”他搓著眼睛,惡狠狠地看向身邊的人。
身後的牆傳來聲響。
陳景良指了指走廊儘頭的洗手間,提示道:“你可以去那裡哭的。”
裴鬆沒過多久就走出來了,大概是沒有談好他的事情,額頭都有點發黑,門關上那一刻,他斜著眼看向裴司琛,就像是一隻低伏在沼澤裡的短尾鱷。
三天後,就有一些股東開始出來為難裴司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