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重複播放了第四次後走出電梯。
他翻開袋子,看見裡麵還有專門寫著各種藥一天吃幾粒的小紙條。他對裴司琛的字跡十分清楚,幾乎是第一秒就認出來了。
可能因為這熟悉的字跡,他這晚吃了藥入睡得很快,並且夢到了以前自己一個人去看裴司琛大學的時候。
隻是一個記憶片段,卻想起了很多事情。
那時候也是天天打雜工掙點生活費,夏季苦長,暑氣盛人,兩人的大學幾乎是城市的最西和最東邊,相隔了一整條地鐵線。
南嘉恩提前一個周就在網上搶票,結果手慢,門票秒沒,為這事他還花錢去找了黃牛,最後如願絲滑入園。
他隻想悄悄去裴司琛大學看一眼,於是坐了整整兩個多小時地鐵。
裴司琛比他的大學大多了,他一個人走走逛逛,可能是因為那自作多情的告白被拒,他表現得有些心虛,在校門走個路也很拘束。
生怕碰上裴司琛了,但其實又想遠遠地看他一眼。
他走的二校門,校門是青白色的,嶄新光亮,進門入眼是一大片碧綠草地,再走得遠一些,路過大禮堂和學堂,慢慢也有點年代感,紅磚青瓦、銅門鋼窗,樹影婆娑,他突然覺得陣陣夏風不再燥熱,帶著涼意的清蔭從頭頂襲來……一想到裴司琛也穿梭在這些路上,他沒來由的,又覺得和裴司琛有了那麼一丁點聯係。
南嘉恩運氣一直都不太好,一連去了四次也沒有碰到過裴司琛,但每次離開都會買一些文創,隻是搬了兩次家,又給弄掉了。
可是這次卻夢見了自己沒能進入校門,保安趕他出去,一直沒有遇見的裴司琛也出現了,他臉上明顯寫著拒絕,問南嘉恩:“你跑來這裡乾什麼?”
夢影馬上碎掉,一般來說夢都是反的,但每每都如此真實,南嘉恩醒來,抱著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慢慢摸著自己的心臟,至今還在劇烈地跳著。
好久沒出現的裴司琛來了好幾次自己的夢,這讓南嘉恩著實不解。
這幾天隔兩條大街的小區發生了謀殺案,把林澤嚇得夠嗆,他趴在窗縫邊仔細地觀察了一番,語氣帶著怨念:“可惡,我都不敢去對麵坐地鐵了。”
南嘉恩也湊過去看,但是高大的樓體下,也看不出什麼。
“不用太擔心的。”
“萬一那個逃犯就躲在這哪裡呢,或者是樓道裡、街上的什麼角落,而且你路上碰到的一個平平無奇的人就是凶手呢……”
“但是逃犯應該已經走得很遠了。”南嘉恩也很認真地思考著。
林澤好似特彆懂這類逃犯的扭曲心理,他坐正身子,把燈又多開了一盞,說:“凶手總是會回到犯罪現場的,他們這類人就是想在這種過程中獲得快感。”
可能是南嘉恩以前經常看懸疑案,並不怎麼害怕。而林澤並沒有在南嘉恩身上感受到和他一樣的懼怕感後,便又去給杜宥城打電話粥,希望杜宥城這幾天能送他回家。
對於林澤的大部分要求,杜宥城都會同意。
近日南嘉恩都很晚回家,入秋深了,一到晚六點天色陰暗無光,妖風裹著一股寒意撞在人臉上,竄進脖頸裡,南嘉恩覺得涼颼颼的,忍不住走得更快了一些。
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這條路上人很少,地上的枯葉被人踩得稀稀疏疏,他停下來,彎下腰係了個鞋帶,隨之身後的人也停頓了一下。
南嘉恩站起來,往後一看,什麼也沒看見。
關於逃犯的報道他今天早上還看了一眼電視,南嘉恩也不是很怕,在此時,因為他覺得自己身上也沒有值錢的東西,另外也不會有人對他感興趣,於是他又若無其事地往前走了。
偶然間,南嘉恩臨時起意查了一下銀行存款,點出餘額的時候,被數字後麵整齊劃一的五個零嚇得思緒亂爬,看了好幾遍都是這個數字。
這筆意外之財差點讓他想去報警了,可是看了轉賬日期,是還住在藍山彆墅的時候,是在六月中旬。
他猶豫再三,不得不把裴司琛的微信重新找回來。
給他發了存款截屏,裴司琛沒過幾分鐘就打語音過來了。明明是可以發微信消息的。
霎那間,南嘉恩覺得這電話格外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