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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心月吃了一驚:“怎麼會?他們回來的時候遇到星際海盜了?”

何黎搖了搖頭:“他們去的是四十四號邊境星。”

這在一三七星係所有有記載的星球之中,是危險等級最高的那一批。

一般來說,隻是為了護衛隊的考核報名,還是學生的小隊大多都會選擇更安全的星球完成任務。

一上來就挑這麼個高危級彆的星球,簡直是在自己找死。

而且婁心月記得活下來的那幾個學弟似乎都是魔法係的,實力並不太出眾,也遠遠比不上蘇海樓。

何黎提醒她:“星係起源裡說過,四十四號是異種變異的起源,有人猜測上麵藏著覺醒特殊能力的秘藥,野獸原本就沒辦法自然地覺醒能力,結果最終被強行催生成怪物,但是,人類本來就可以……”

不需要他再繼續深入說下去,婁心月就懂了。

這些魔法係的學生大約都是不甘心一輩子當一個“廢物”,所以才決定鋌而走險。

婁心月有些驚訝,但想想又不覺得奇怪了。

何黎撇了下嘴,明顯並不欽佩這幾人的勇氣,反而有點戚戚然的後怕。

“他們是用卷軸傳送回來的,樣子很淒慘。”何黎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三個人身上都有傷,還是協會的人找了治療師幫他們急救,隻有雲生一個人毫發無損。”

婁心月回想起雲生的模樣,心說他那長相確實挺惹人憐愛的。

何黎看了她一眼,低聲強調:“他是這十一個人裡麵實力最弱的!總共七個人死在了四十四星!”

婁心月對於這種事確實不太敏銳,否則也不至於直到被拋下才注意到隊伍裡的暗流湧動。

但何黎反複強調,她也意識到了什麼。

七個人,難道七個人都是舍己為人舍生忘死的勇士?

偏偏是最弱的雲生,連一點皮肉傷都沒有。

何黎提起來還心有餘悸:“這個人真的有點邪門兒,我以前一個同學,從來不喜歡男人的,一見了他就跟鬼迷了心竅似的,還為了他去偷過學校的藏寶閣的禁藥,被當場抓到退學,還咬死了幫那個人隱瞞下來,他父母哭著求他交代幕後人,他一點動搖都沒有。”

何黎是無意間偷聽到同學和雲生對話的人,他的異能能夠藏匿氣息,所以當時沒被他們發現。

那時候他也沒放在心上,還以為那兩人是在搞什麼情侶之間的小|情|趣。

結果沒兩天,就傳來那個同學偷東西被退學的事。

何黎躲在看熱鬨的學生後麵偷偷看過他一眼,隻覺得心驚肉跳。

滿臉冷酷、對哭紅眼睛的父母無動於衷,跟過去那張性格溫和靦腆的男生簡直判若兩人。

直到被學校的安保員押走之前,他的視線都沒在可憐的父母身上停留半秒,而是深情又狂熱地看向藏寶閣的方向。

旁人以為他是因為偷不到東西而心有不甘,隻有何黎清楚地知道,他是在看人群裡的雲生。

但在那件事之後,卻無人知曉那個同學跟雲生之間的關係。

仿佛何黎曾經親耳聽見的甜言蜜語都是他的幻覺一樣。

心底有了疑問,何黎也曾短暫地關注過那個表麵默默無聞的雲生。

然後他發現,像那個同學一樣的男生,並不在少數。

蘇海樓已經算是當中表現得最明顯的那一個了。

“你們可彆說出去啊。”何黎說著還不忘再提醒一遍,“我可不想招惹上那麼危險的人,我勸你們最好也離他遠一點。”

“最好連陸辭夜也一起遠離了,他已經被盯上了,那幾個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何黎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可不像他一樣,有個能給他報仇的好爹。”

婁心月陷入了沉默,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半晌說了句“謝謝”。

-

何黎也不知道陸辭夜的下落。

告彆何黎之後,婁心月看了宿雲一眼,問:“你跟我一起去找小陸,還是先去報名?報名點距離這裡不到一公裡,我可以先送你過去。”

宿雲搖了搖頭,意思是先找人。

婁心月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說起來,宿雲才是小隊裡唯一的“外人”。

他們隻是萍水相逢,對彼此的了解僅限於姓名和性彆,宿雲實力強悍,單刷任務也毫不費力,答應蘇海樓的邀請,組了隊反而是多了幾個拖油瓶。

原先婁心月也不解,宿雲不怎麼愛說話,也沒人會讀心,但之後的種種反應和細節也大致透露了原因——

宿雲根本不認識去協會的路,哪怕協會大門的牌子就在他身後不遠處,他也仿佛睜眼瞎一般目不斜視地越過去。

他似乎並不是一三七星係的人。

協會報名的流程,他更是一問三不知,原先還是跟在其他來報名的學生後麵才找到大致的方位。

結果半路一時不查,走了會兒神,把人跟丟了,又不知道該找什麼人問。

正茫然的時候,一轉頭就碰到了蘇海樓五人。

他的思路很簡單,五個學生向他提供情報,他保護五人的安全,對他來說是很劃算的買賣。

但照理來說,從收集齊異核那一刻起,他們的任務就已經算是完成,宿雲也沒必要為了他們拚命。

婁心月原本以為宿雲會是他們當中最先離開的那一個。

然而事實是,曾被交付信任的隊長丟下他們不管,反倒是宿雲一個外人拚死拚活地救下他們。

甚至到了目的地,他第一反應也不是先去報名,而是先去找失蹤的隊友。

一雙沒有波瀾的灰眸看過來,婁心月意識到自己的目光或許太過於熾熱了,她輕咳了一聲,移開視線,抬頭望望天,還是忍不住心裡嘀咕。

“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正想著,路口拐角傳來熟悉的聲音。

“……真的不要緊嗎?”

“你在慌什麼,我們又不是故意叫他們去送死的不是嗎,那種情況下我們隻是做了最優選擇!”

“可那誰是陸指揮官的兒子啊,唯一的!親兒子!”

“閉嘴!你想把其他人都引過來嗎?!”

“對不起……”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彆說漏了,咬死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難不成他還能以權謀私報複我們不成?”

“……”

“反正我們三個以後也不可能進軍隊的……”

兩個人的聲音由遠及近,更強勢些的是彭新雨,艾文有些畏手畏腳的膽怯,但似乎很快就被說服了。

蘇海樓走在他們前麵,一言不發,但臉上沒有絲毫擔憂的神色。

相反,他看起來步履輕鬆,像是終於甩到了一個大|麻|煩。

婁心月心頭的火在那瞬間蹭的竄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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