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要學點跑路保命的技能。
“魔法呢?”陸辭夜繼續問道。
“魔法?那不是魔法係學生的課程嗎?”婁心月想也沒想就反問回去,說著頓了一下,像是又想起什麼,“不過說起來,學院裡也有麵向所有學生的魔法選修課。”
不過幾乎沒有異能係的學生會去選修。
“覺得丟人?”陸辭夜問。
“有一些人是這樣想。”婁心月猶豫著說道,“但主要是因為學了也沒有用,偶爾有那種混學分的可能會去蹭課。”
因為沒用。
這是最主要的原因。
陸辭夜挑了下眉,在問過小陸之後,他大致就明白為什麼這個星係會那麼歧視魔法師了。
因為普通人也被他們等同於“魔法師”。
魔力是源自靈魂的力量,隻要是活著的生命體,體內必然存在這樣的能量,隻不過由強和弱之間的分界線將他們區分開來。
在一三七星係,很多即便是考入了高等學院魔法係的學生,在陸辭夜前世,也不過就是普通人的水準。
他們體內力量很弱,發動魔法必須要借助道具和繁複的魔紋,以及冗長的魔咒,聲勢浩大,營造出的效果卻很弱。
陸辭夜曾在某個偏僻的小星球看到過,某個“魔法師”沐浴焚香,花了三天三夜繪製了巨大的魔紋,最後念動咒語,才使魔法陣中心的水壺浮空了十幾厘米。
而對於陸辭夜來說,隻需心念一動,那個水壺便能飛進外太空,但在那個星球,那個“魔法師”卻被尊成大師。
因為其他人的力量更弱,弱到連浮起一個水壺都做不到。
一三七星係的低階魔法師,很多甚至都不如那位“大師”。
哪怕是能力最不實用的異能者,看起來也比他們強得多。
而異能,本質上是魔力特異化的產物,每個人能力不一,有可以使身體化作鋼鐵的、有能夠呼風喚雨的、也有一抬手就能使傷口治愈的……
他們不需要揮舞著魔法道具,去記憶冗長的魔咒,哼哧哼哧念完還要來一道絢麗的視覺特效。
異能隨心而動,而弱一些魔法師,等念完一道咒語,足夠他們被捅死幾十次了。
而且發動的效果可能還不到同類型的異能者的十分之一。
所以如今戰場上幾乎看不到魔法師的身影,隻有後方的防禦陣結界、空間傳送等等輔助方麵才有他們發揮的空間。
即便是屈指可數的高階魔法師,也大多進入了研究院的魔法分部,進行著大型的魔法陣研究,而不是熱衷於一對一單人對決。
學院裡比較優秀的魔法師學生,戰鬥課上也更依賴於提前製作好的魔法道具——這是被規則允許的,但異能係的學生也時常因此不服氣,覺得他們隻會作弊,而不敢正麵對決。
種種前情累積疊加,整體實力更弱的魔法師便被等同於弱者,異能係的學生也不屑於再去學習雞肋的低階魔法。
「……初等學院倒是有魔法通識課,但是課上也隻會教漂浮咒、切割咒之類的小魔法,練習一學期咒語隻要能割破手指頭一點皮就算合格,根本就是哄小孩子的把戲。」
小陸對於魔法很不以為意。
但說著又想起來陸辭夜自稱魔法師,想了想,又生硬地安慰幾句。
「不過高階魔法師也是很厲害的,據說一三七星係外麵的防禦結界就是研究院的高階魔法師研究出來的,你還年輕,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成——」
一語未儘,他看見陸辭夜指尖燃起一團火苗。
火苗微微搖曳,沒有魔法陣、沒聽到咒語,也沒有道具,仿佛憑空升起,卻乖順地懸浮在他的指尖之上。
旁邊的婁心月驚喜道:“小陸你覺醒新的異能了?”
“不是異能。”陸辭夜搖了搖頭。
他伸直食指旁的中指,一小片冰棱構成的雪花漂浮著出現,像是一朵花綻放在指尖。
然後一道微弱的藍色電光纏繞在雪花周邊。
火與冰相依相靠,形成了一種奇妙的景觀。
“——是魔法。”陸辭夜接道。
“魔法?”婁心月愣了一下,再次看向他的指尖,“魔法不應該都通過魔法陣釋放嗎?”
咒語是可以默念省略的步驟,魔力夠強,魔法杖之類的道具也並非必要,但由魔紋構成的魔法陣幾乎是魔法發動的標誌。
可陸辭夜的指尖除了火和冰,什麼都沒有。
在一三七星係,這是使用異能時才能達到的效果。
但一個人同時覺醒兩種以上的異能,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魔法陣?”陸辭夜指尖的火和冰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指尖上懸浮的紅色魔紋,“你是指這個嗎?”
婁心月愣愣地點頭,微微張著嘴說不出話。
陸辭夜看了眼四周,指尖魔紋忽的褪散,他扭頭多問了婁心月一句:“訓練室應該加固過吧?”
婁心月點頭,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聽說是特意請高階魔法師設下了高階的防禦結界,牆體也是使用了全星係最堅固的材料……”
不知道這個星係的高階魔法師具體有多厲害,但既然是最高級彆,至少不會太脆弱,再加上自己的力量所剩無幾……
陸辭夜在心底粗略估量了一下,覺得稍微收一點應該沒問題。
“這是兩種不同的狀態,普通狀態,不需要用上全部的魔力,比較適合日常或者隱蔽和逃跑的時候使用,本質上是半成品魔法,但也夠用了,還有就是這種,將力量集中在一起——”
陸辭夜抬手對準側方最遠的牆壁,說話的同時,半人高的紅色魔法陣已經在半空成型,一道火光無聲地從魔法陣的中心飛射而出,猛的衝向了牆壁。
“——效果會強上不少。”
“轟。”
後半句話淹沒在一陣爆|裂聲中。
陸辭夜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收手,紅色的魔法陣飛快地被淺綠的魔紋覆蓋,眨眼之間已經換成了防禦的魔法。
被爆|炸震飛的碎石被擋在無形的結界之外,婁心月來不及閉眼,隻看到眼前煙塵四起,隱約能看見煙霧後麵還有彆的人影。
幾秒鐘之後,煙塵散去,婁心月隔著坍塌的牆壁,正對上對麵何黎驚恐到扭曲的臉。
耳邊是陸辭夜略帶詫異的嘀咕聲:“……怎麼跟紙糊的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河狸:您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