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希編得有理有據:“好像是從小學開始,她就很關心我的學習。”
蔣正寒見?她神色如常,此時此刻也並未多想。
陳亦川走在了前方,他?打了一個響指道:“顧曉曼告訴我,我們開始盈利了。”他?轉身盯著蔣正寒,就這麼倒退著走路:“公司建立才幾個月?我們進步飛速啊,你準備發獎金嗎?”
蔣正寒誠實道:“這個月的收入,比支出多了十塊。”言罷他拿出一把傘,順著陳亦川的話說:“盈利的十塊錢,發給你留作紀念。”
寫字樓外夜色漆黑,風也刮得有點大。近來天氣格外悶熱,原是因為將要下雨,他?們走了十幾分鐘,天外就有淅淅瀝瀝的雨水,一點一滴地落在衣服上。
蔣正寒的那把傘,出現得恰到好處。
除了他?以外,其餘三?個人都沒帶傘。
蔣正寒撐開傘柄之後,把它交給了夏林希,隨後走向了前方,和?陳亦川並排直行。顧曉曼還沒明白過來,陳亦川便回頭看了她:“顧曉曼,你還愣著乾什麼,和?夏林希一起打傘啊。”
顧曉曼問:“那你們呢?”
“你說我們兩個啊?”陳亦川勾過蔣正寒的肩膀,“我們兩個健壯的男青年,晚上淋點小雨算什麼?”
夏林希比顧曉曼高,所以由她來撐傘。但?她其實不想撐傘,她想給所有人擋雨——今晚這一次過後,她永遠不會忘記帶傘了。
她盼望雨勢變小,然而天公不作美
。短短幾分鐘之後,一場陣雨變成了暴雨,滂沱大雨傾盆而下,仿佛藏在天外天的海浪,能在倏然之間一泄千丈。
來往車輛急速飛過,帶起高有幾尺的水花,悉數濺在了行人身上。雨天路滑,行人叫不到出租車,就站在路口的邊上,幾輛汽車拉響了鳴笛,卻被空中的雷聲轟隆吞沒。
周遭浮起一圈水汽,隨著夜風彌漫四散。
夏林希還打著傘,她的裙擺全濕了,貼在雪白的大腿上,拉開又會重新黏上……鞋底似乎也泡滿了水,她每走一步都像是過河。顧曉曼的狀況和她一樣,但?陳亦川和?蔣正寒就要狼狽多了。
夏林希出聲提議道:“雨下得這麼大,不知道什麼才能停,你們彆去飯店了,先和?我們回家吧。”
先和?我們回家吧。
蔣正寒和?夏林希的家,離他們現在的位置很近,步行大概隻要五分鐘。如果陳亦川掉頭回學校,至少還要再走半個小時。
因此陳亦川道:“好啊,在你們家吃麼?”他?抹了一把臉,整個人都濕透了:“上次我在你們家吃飯,是你們家哪一位做的菜?我說實話,做得真?好吃,比學校食堂還好吃。”
蔣正寒回應道:“你喜歡吃什麼,我今天再做一份。”
陳亦川一口應下了,顧曉曼卻還推拒道:“我借了大四學姐的宿舍,就住在離這不遠的地方,學院路那裡……”
夏林希傾斜了傘柄,偏向顧曉曼那一方:“你走過去也要半個小時,不如到我家吃一頓飯,然後再換一件衣服吧。”
於是不久之後,他?們抵達了家門口。
窗外仍有狂風暴雨,室內卻是安靜祥和。夏林希換了鞋子,帶著顧曉曼走進臥室,拿出自己的衣服遞給她,陽台上掛了兩條嶄新的毛巾,也被夏林希一把拽到了手裡。
她用毛巾給顧曉曼擦頭發:“吹風機在洗手間,我先給你擦一下,再出門拿吹風機。”
顧曉曼紅著臉問:“蔣正寒和?陳亦川去書房了,書房有乾淨的衣服嗎?我們要不要……給他?們送過去。”
夏林希想了想,接著回答道:“我記得書房有一個櫃子,裡麵放了蔣正寒的衣服,陳亦川應該能穿得上吧,不然我們家就隻有我的衣
服了。”
外麵的雨聲劈裡啪啦,好像下得比剛才還大,仿佛能持續一整夜,雷聲響動也愈加駭人。
蔣正寒已經進了廚房,陳亦川在旁邊給他?打下手,他?們做飯的速度非常快,陳亦川握著一把鏟子,也不忘表達他?的肯定:“不錯啊,你的刀工,練了很久嗎?這胡蘿卜切出來的大小,我看?著都差不多啊。”
蔣正寒放下了菜刀,把胡蘿卜擺在盤子裡,他?笑了一聲才接話道:“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父親問我以後想乾什麼。”
陳亦川翻炒了鍋裡的茄子,斬釘截鐵道:“哎,我知道了,你就回答了一句,你想當程序員。”
“那時候不會編程,”蔣正寒重新拿起菜刀,切了一把新鮮的芹菜,“我的回答是,我想當廚師。”
陳亦川繃不住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有你的啊,為什麼想當廚師?”
“家裡的廚師……”他?無意間說出五個字,但?很快又改口問道,“你小時候是這樣麼?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蔣正寒成功地把話題轉移到陳亦川身上,陳亦川果然一下來了勁,也沒注意他那句“家裡的廚師”,興致勃勃地回答:“我小時候,他?們都叫我神童,我就想當科學家。”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今天網又掛了,明天一定提前整理存稿箱,已跪榴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