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寒放下手上的東西,目光沒有離開夏林希。
夏林希的身後是牆壁,蔣正寒站在她的麵前,兩隻手撐在她的旁邊,她似乎也就跑不掉了。
她聽見他出聲問道:“你在書房做什麼??”
“剛剛和顧曉曼打了電話,”夏林希向他稟報了實情,“然後我聽見你回?來了。”
蔣正寒沒有細想,誤會了她的意思,他一手搭著她的扣子,往下一顆一顆地解開:“你聽見我回?來了,特意穿成了這樣麼?”扣子解到一半,他想起來什麼?:“等我十分鐘,我去洗澡。”言罷他低笑一聲,把她按在牆上親。
夏林希伸手推他:“沒有……”她嚴肅地解釋道:“我隨便拿了一件衣服,你不能這樣誤會我。”而?後說了一句:“我現在又累又餓,我們一起做飯吧。”
她是真的很?疲憊,小腿往上的地方,恰如灌鉛般沉重。為了節省自己的力氣,她乾脆倒向了前方,倚靠在蔣正寒身上:“冰箱裡有兩條鯽魚,今晚可以燉魚湯。”
蔣正寒摟住了她:“你好像很累。”
夏林希深吸一口氣,不得不撒謊道:“我白天去逛街了。”後麵跟著一句實話?:“差不多九個小時,沒有坐下來休息。”
“一個人逛街麼??”蔣正寒提議道,“下次我陪你。”
夏林希分外乖巧地點頭。
蔣正寒見狀,沒有多說什麼?。但他覺得哪裡不對——夏林希不喜歡熱鬨,也很?少出門逛街,每當她有空的時候,她更傾向於一個人獨處。
共同生活是兩個人的事,雙方都要相互尊重和體諒。為了更好地體諒夏林希,他把她的喜好記得很?清楚,正是因為他了解她,所以才會心生疑竇。
然而夏林希自己意識到了,她非常主動地和他解釋:“我想一次多買幾條裙子,每年夏天都會買很多。”
她穿著蔣正寒的襯衫,衣服領口鬆鬆垮垮,遮不住一片好風光,光是這樣倒也算了,她赤腳站在地板上,一雙長腿還露在外麵,蔣正寒打?量她一陣,終歸還是坐懷不亂:“你穿條褲子吧,彆著涼了。”
他的囑咐很?誠懇,也很?正經。
夏林希雙手捂住
了臉,她從指縫裡偷看他:“那你去做飯好了,我馬上就來幫你。”
蔣正寒便走向了廚房。
趁著他做飯的功夫,夏林希收拾了房間,她拆開一個垃圾袋,把今天的短袖塞進去,考慮片刻之後,連牛仔褲也一起扔了。
倒不是因為她不會洗衣服,而?是當她看見這套衣服,就會想起今天被潑咖啡,心裡的感覺並不好受。
她維持了從前的習慣,這一天晚上吃過飯之後,她拿起教材學習了很?久,權當?是一種平靜的方式,這種方式也是一如?既往的奏效。
淩晨十二?點,準時上床睡覺。
或許是因為白天辛苦,夏林希很?快就睡著了。夢裡的景象不再清晰,人影也變得交錯重疊,她不是身在房間臥室,而?是走在一條長街上。
街邊車輛川流不息,前方立著巨大的屏幕,放著各種無聊的廣告,而?在廣告的背景音樂下,她的左邊是那一家培訓機構,右邊……右邊站著一個蔣正寒。
蔣正寒穿著一身普通的衣服,但比廣告上的男模特更引人注意,他抬手摸了摸夏林希的腦袋,停頓了幾秒鐘才開口說:“撒了這麼?多謊,你不嫌煩麼?”
夏林希一聲不吭,她似乎欲言又止,於是捧住了他的手。
蔣正寒笑道:“你和我在一起,將?來還會更累。”他抽回自己的手,用一種聽起來很穩重,也仿佛深思熟慮過的聲音說:“我們分手吧。”
我們分手吧。
一句話,五個字,驚出她一身冷汗。
她從夢中嚇醒。
現實裡的臥室一片漆黑,她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一頭紮進蔣正寒的懷裡。
此時正是淩晨兩點,蔣正寒被她這麼?弄醒了,竟然沒有任何起床氣,他緩慢伸手將?她抱住:“我猜你做噩夢了。”
夏林希拱了拱他:“你不要和我說話,我不想聽,我夢到你欺負我。”
蔣正寒嗓音沙啞道:“我現在也想欺負你。”言罷手伸進她的衣服裡,從上往下摸了一遍。
夏林希其實比較怕癢,她硬氣了不到幾分鐘,就抱著被子撒嬌道:“你放手啊,不要碰我。”她半張臉貼著枕頭,接著又強調了一句:“你在夢裡特彆壞。”
蔣正寒並不清醒,他直
接代入道:“我怎麼壞了?”
夏林希腦子也混,她脫口而出道:“你說要和我分手。”
蔣正寒聞言卻笑了,他重新給她蓋好被子:“是麼?”他用她最喜歡的數學語言回?答:“這是一個零概率事件。”
夏林希平躺在床上,思緒擴散式發展:“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蔣正寒側躺在她旁邊,他沒有絲毫的隱瞞,講出了他的心裡話?:“高二?。”
他高三和夏林希交往,之前卻沒有親自表白過……夏林希想到這裡,覺得自己漏了什麼?,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蔣正寒從未向她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