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提著那把還在滴血的刀,因為他正背對著他們幾個,所以除了擁有六眼的五條悟之外,沒有人能看到宇智波鼬臉上的表情。
伏黑惠看著這棟熟悉的大宅,又看著宇智波鼬在這棟大宅前竟然久久地佇立的樣子,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宇智波鼬似乎是因為殺的人太多而感到了些許疲憊,他在宇智波族長大宅前麵停了很久很久。
突然,半空中出現了一個漩渦,一個戴著麵具的身影出現在宇智波鼬的身邊。
曾經見過這個漩渦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很快就認出了那個戴著麵具的人的身份。
那是在其他宇智波的口中,殺掉了另外一半宇智波族人的人。
宇智波帶土。
當宇智波帶土出現的時候,五條悟注意到宇智波鼬的身體明顯緊繃了起來,拿刀的手也被他調整到一個最方便他攻擊宇智波帶土的姿勢。
“怎麼,是下不了手嗎?”宇智波帶土的聲音無比低沉,說出來的話讓伏黑惠確定了他的猜測,“在殺了那麼多宇智波後,對自己的父母下不了手了?”
“沒有。”宇智波鼬的聲音平靜無波,讓人聽不出情緒,“隻是在休息而已,我的父親也擁有萬花筒,我在為和他的戰鬥做準備。”
“最好是這樣。”雖然隔著麵具看不到宇智波帶土的表情,但是從宇智波帶土的聲音中就可以聽出他的戲謔,以及他並沒有相信宇智波鼬的話。
“隨便你怎麼想,我要進去了。”話音落下,宇智波鼬看都不看宇智波帶土,十分平靜地推開了自己家的大門。
“他要去殺死他的父母?”因為今晚一次又一次試圖阻擋宇智波鼬殺死其他人,聲音已經變得無比沙啞的虎杖悠仁開口說道,他的臉上是對宇智波鼬滿滿的厭惡與憎恨。
五條悟沒有說話,他看著宇智波鼬看起來無比堅定的背影,神情中帶上了些許若有所思。
“宇智波一族除了這裡之外,已經沒有活人了。”五條悟想起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在這個回憶中看到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存在。”
“不,宇智波斑倒是有看到。”剛說完那句話,五條悟就搖搖頭自己反駁了自己的說法,他抬眼遠望,夜色中的遠方,兩個巨大的相對而立的雕像正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那是千手柱間與宇智波斑的雕像。
在此時此刻,五條悟已經明白了他從木葉忍者身上看到的那些違和感從何而來了。
複活了的亡者嗎……
在宇智波鼬推門走進宇智波族長大宅的時候,虎杖悠仁再次攥緊了拳頭,他和伏黑惠對視一眼,兩個人一起跟了上去。
雖然知道他們應該是阻擋不了宇智波鼬的動作,但是萬一哪次就成功了呢?
少年人就是這樣,即使明知不可能,但是還是會去做。
五條悟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兩個相對而立,擺出了和對方的敵對姿勢的兩座雕像,然後就收回自己的目光,雙手插兜看起來十分漫不經心地跟了上去。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兩個人跟在了宇智波鼬的身後,這是在前幾場屠殺過後,宇智波鼬第一次這麼順利地走進房屋的房間。
宇智波鼬的父母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家門外的那些慘叫聲,整個宇智波族長大宅安靜的隻剩宇智波鼬的腳步聲以及他刀上的鮮血滴落下來的聲音。
一路暢通無阻的宇智波鼬顯然對自己的家十分熟悉,他穿過庭院中的長廊,停在了一間和室前麵。
在這間和室的門前,宇智波鼬攥緊了自己手中的刀,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和室的紙門。
紙門內的景象顯露在在場所有人的眼中,沒有預料中的武器和攻擊,也沒有睡沉所以才沒察覺到外麵屠殺的夫婦,有的隻是兩個身上穿好了宇智波族服,一絲不苟背對紙門,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宇智波鼬的父母。
伏黑惠看到宇智波鼬的手開始顫抖了,這是他今晚第一次看到宇智波鼬的手的顫抖。
“也許他不會對自己的父母動手呢。”同樣也看到了宇智波鼬顫抖的手的虎杖悠仁說出了這個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天真了的推測。
緊接著,宇智波鼬不由自主彎下了的腰,似乎是在證實虎杖悠仁的推測。
不,他不會放過他們的。伏黑惠在心中想到,在他們所在的未來,宇智波鼬是殺死了他自己的父母的人,所以他並沒有放過自己的父母。
“不過,他的父母是真的很愛他吧。”虎杖悠仁看著那對在宇智波鼬進來後,都沒有起身攻擊宇智波鼬的夫婦,輕聲道。
終於,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宇智波鼬的父親率先開口了。
“原來如此,你站到了他們一邊啊。”背對著宇智波鼬跪坐的宇智波鼬的父親如此說道,他的聲音十分平靜,沒有一點憎惡與遺憾在裡麵。
在聽到自己父親的話的時候,宇智波鼬的身體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