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到。
主院有強大而熟悉的氣息。
三人皆有感應。
“師姐。”浮塵哭喪著臉。她背不動了。
實在是腦子休閒太久了。突然大腦力,已經乾不動了。
“我來。”師姐拍著浮塵肩膀,任重而道遠地向主院走去。
浮塵在窗前探頭守著。
半餉,師姐一個人從主屋出來,垂眉歎氣。抬頭,對上浮塵的視線,緩緩搖搖頭。
“哼哼。”二師兄笑出聲,扇著羽扇看戲。
“浮塵!”大師兄清冷如山澗溪水的聲音傳來。
浮塵有如斬頭飛刀將至,麵容擰成一團,腳死死粘著地,推著步子龜速前行。
終於,來到門前,浮塵深呼吸,抬步進入。
低著頭站在大師兄麵前,麵容如老尼入定,等待著“佛音入耳”。
二師兄跟著來到門前,眼裡的笑意從未變過。
“背了多少?”大師兄站在主位,身姿如背上長劍,堅定清冷。低目垂眉,淡淡看著麵前的黑頭頂。
浮塵靜謐無聲,抬手,緩緩伸出一根手指。
“跪下!”
浮塵“撲”地跪下,對命令配合的迅速表現出常年的熟練。挺直的胸膛,低垂的頭顱,平靜的麵容,已經是死皮賴臉,老狗一條。
“閉關前,說過什麼?”大師兄坐於主位,盯著地上的人。
浮塵僵硬開口,“背完《天機籌》。”
“你保證過什麼?”
“背不完抄寫百遍,抄到倒背如流。”
大師兄淡淡開口,“開始吧。”
“師兄!”浮塵抱著大腿,哭喪著臉,“太多了。”
大腿沒反應,目光依舊清冷。
“我錯了。”浮塵接著哭訴。
沒反應。
“饒我一命。”
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目光如流水,仿佛千萬年穩定流淌,絕不變道。
“師兄!”浮塵晃著大腿大聲求饒。
師兄的目光始終不變,眨都不眨。
浮塵來氣了,威脅道,“我哭哦。”
師兄還是如水清冷,似乎在說:你哭啊,你看我動不動容?心不心軟。
二師兄坐在後麵椅上,一直看著戲。
隻見浮塵從袖中摸出一副卷軸,雙手捧出,慎重如寶。
卷軸移動到空中,與大師兄並排。
卷軸打開,露出一副圖像,圖上麵容與大師兄一模一樣,甚至上麵衣容佩劍也一模一樣。
正是大師兄無疑。
浮塵調整跪得方向,對著黑白畫像。從袖中甩出一條手絹,張嘴,“啊”地一聲嚎,“師兄!師兄呐!你死得好慘呐!”
手絹抵在眼上,擦拭著並不存在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