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塵深呼吸，閉眼，跪著的身子慢慢挺直了身板，啞聲道，“對不起。是我罔顧了你的意願，是我的錯。”
咬著牙，浮塵繼續吐字，“我可以消除你的記憶。也可以為你尋找鳳血。”
“不需要。”鳳天冷冷回應。
青雲轉身，對鳳天溫聲交代，“你先回去，事後我去找你。”
鳳天點頭，離去。
青雲峰裡隻有青雲與浮塵二人。
風輕雲淡，天遼闊。樹影落。
浮塵跪著，囁嚅，“我是因為……”
“我不需要知道原因。”青雲開口，打斷話語，冷冷看著浮塵。
浮塵抬頭，他眼裡的失望滿溢而出。
“我需要你動腦子，能認真處事，不要胡天作地。”青雲訓斥，一如既往地冰冷。
浮塵皺眉，苦著臉定定看著他，指著自己，反問，“我胡鬨？你不胡鬨？！”聲音忽然拔高。
“我沒問過她的意見，擅作主張為她好。好，這個我認。”
浮塵咬牙將怨氣吞回去，壓著情緒質問，“那你呢？你有問過我嗎？你有對我道歉嗎？”
“你為我好，就是你對！我為彆人好，我就百般都是錯？！”
最後一聲，終歸是吼了出去。
眼睛死死瞪著青雲，紅了眼，咬著牙，瞪回去。
青雲的目光幽暗飄忽，輕輕看著她，沉默良久，輕言，“浮塵，我們沒多少時日了。”
浮塵深呼吸，調整情緒。
“我和你師兄師姐，都要飛升去天界。”青雲淡淡出聲，“日後宗門都要交給你。我們都希望，在離開之前，我們能陪你走過儘可能多的坎，讓你足夠強大。才不會受欺負。”
浮塵彆過臉，沉默不語。
青雲仰頭，長出一口氣，閉眼，“也許，是我錯了。”睜眼，定斷，“你心性浮躁，心態太脆太輕，確實不該是宗主之選。”
他呀，失望至極。
浮塵輕笑一聲，好像聽到大笑話，抬腳，站起身，直直看著青雲，目光如炬，直視青雲目光。無聲對抗著。
轉身，離去。
回到蓮心院，鳳天的東西已經收拾乾淨。水底還有一個。
浮塵盯著水底，將人用法術抬出來。
齊山依舊在打坐，對於變化，隻是維持著姿勢，睜眼看著浮塵。
一個一個的，都怪像青雲。
師兄中意的弟子，自然是神似他的。
“我帶不了你。你自己走吧。”浮塵說。
齊山眨了一下眼，聞言又自己閉上眼。
毫無反應。
浮塵心語：算了。呆子一個。呆水底就呆水底吧。
將人又放回水底。
自己回到臥室。
室內，星宇陣法出現。
浮塵看著鳳天的星式圖，原來的局勢已經更改，之前的阻礙已經避開了。
而西方，三座互相協作的星圖依舊璀璨，主星上的星星更是明亮如灼。
在三星背後，密密麻麻布滿了碎星，潛藏在暗黑的夜霧中，等待著時機步入軌跡。
浮塵苦笑，在他眼中，自己未有一日是順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