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就乾吧。
阿希心情淩亂地給小孩解開尿不濕,白色中隻見浸濕的灰黑色,還好,還好,沒見黃。
阿希儘力當自己不存在,不存在,麵色不改地僵硬地給人換了尿不濕。
為了安穩,又泡了奶粉,將奶瓶丟給小孩。
小孩丟到搖籃車裡,搖籃車滾到廚房,大門關上。
他現在一點不想看到這個糟心玩意兒!
清晨六點,姥姥朦朧著眼進廚房做飯。見到自己玩的浮塵,下意識抱回客廳的搖籃車裡。
走到搖籃車的位置,昏眼大睜,死死盯著空空的地磚。
姥姥僵硬地回頭,見到廚房裡的搖籃車。臉色更加慘白清淡。
見鬼了。
真見鬼了。
姥姥又緩緩看向懷裡的娃,娃兒臉上白皙安靜,疑惑:鬼還是……
呆立許久,不知姥姥腦中如何風暴。姥姥將浮塵放到沙發上,煮上粥,開門,出去。
七點,主臥鈴聲響起。女主人換好衣服,化妝,匆匆跑到廚房喝粥,又急匆匆出屋。
一點沒看到沙發上,一個人安睡的小浮塵。
天光大亮。
姥姥才拎著菜開了門,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進了屋。見到已經在沙發上自己玩的浮塵,臉色有了人氣。
“乖乖,看姥姥給你買了什麼?”
一袋子大蒜,一袋子糯米。
姥姥將生糯米往主臥裡拋空,撒了大半袋子,又走到客廳撒了撒。
糯米,殺僵屍。
大蒜,殺菌,殺毒,殺一切不乾淨。
這是姥姥的概念。
阿希麵無表情看著姥姥的胡鬨,直到看到姥姥掰了大蒜,將生大蒜往自己嘴裡嚼碎了,吐出來,往浮塵嘴巴裡送。
“唔。”浮塵感覺到氣味刺激,彆開腦袋躲開。
“來,乖乖,吃了好。”
“唔。”浮塵繼續躲,但還是被姥姥抓住嘴巴,掐開往嘴裡睡。
阿希嘖了一聲,皺眉,這個姥姥帶娃,活得艱難。
得到生大蒜的刺激,姥姥重新恢複對新生活的熱情,去廚房忙活。
阿希隔空輕拍,浮塵張嘴,吐了一口。
催吐物落在陽台盆栽上。
剛得到滋潤的枯萎盆栽,又有了碎大蒜的殺菌(真好呢)。
姥姥吃完飯,摸出圖畫書給浮塵看,指著上麵的人認,“媽媽。”
胖浮塵臉嘟嘟的,趴著盯著瞧。
“媽媽。”
浮塵還是瞧,一點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爸爸,翻。
姥姥指著上麵圖,“姥姥。”
“姥姥。”
浮塵抱著圖畫書,往嘴巴裡送。
姥姥直接扯過,打浮塵小手,“吃吃吃,什麼都吃。”
“嗚嗚。”浮塵搖頭大哭。
今日教學任務已經完成,姥姥也不管浮塵,隻是叮囑浮塵,“拉粑粑要說啊。知道吧?”
不放心又放慢了語調強調,“拉粑粑要吱聲。”
浮塵依舊在哭自己的。
姥姥轉身忙自己的。
近午,在沙發玩的浮塵忽然仰頭,盯著阿希,“爸爸。”音調二聲。
阿希懵,爸爸?
粑粑?
“爸爸。”還是二聲。
粑粑?
阿希看向姥姥,姥姥已經進屋補覺了。打雷下雨也叫不醒。
已經換過一次的阿希,感覺這次也不太困難。
唔——阿希甩手將尿不濕甩出屋,遠離浮塵。
我去,怎麼這麼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