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莽下決心想讓大貓變人。
“看我的變化。”蛇頭口吐人言。
大貓盯著蟒蛇，看著黑色蟒蛇。
上一秒，還是皮膚冰冷，蛇身移動時手覆上去去，蛇鱗的縫隙帶來波段感。
大蛇蛇頭立起，下半身盤在床內側。
下一刻，蛇頭消失不見，變成與自己骨骼相似的男子，蛇的扁平前後長的頭骨，變成人的上下長，前後骨相分明，臉頰凹陷的人。
蛇身化作人身，側躺在浮塵旁邊，身上掛著一件黑色緞服，蛇鱗的間隙成為暗金色波紋，明滅可見。
大貓的血紅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它清楚得看見，上一秒與下一刻的中間，是有許多變化的。
蛇頭先是出現一層雲霧，明滅間，雲霧上層還是蛇頭，待到雲霧過去，便是人頭。
說白了，還是表象，是幻想。
但仔細看，血紅眼睛裡還是那隻蛇頭立在自己眼前，微微晃動著。
血眸再看，這隻蛇頭的氣質不一樣了，氣質威嚴。床上的木板也隨之上來一點。
而麵前的人感覺也更真實了。
哪裡不一樣了？
怎麼就輕了？
大貓起身，四肢繞著阿莽細看，“喵？”
好在，聲音還是細柔。
下一刻，大貓打個哈欠，嘴皮子往上翻，露出尖銳的牙齒，不自覺發聲，“嗷——”
咆哮聲而過。
阿莽臉上撲過一陣潮濕的風，鼻息聞到的全是口氣。
好臭。
比沼澤地裡落葉腐爛多年的味道還衝。
阿莽：“……”麵無表情，抬腳，用力去踹。
大貓驚起後退，飛出床外。
動作很敏捷，也很暴力。
木床上的木板全破了，露出刺木。
阿莽忍著一口氣，厲聲吼道，“看清楚怎麼變了？變！”
大貓落地，身體後傾，進入防禦狀態。聽到阿莽的話，大腦袋想了想，張嘴，“吼——”
嘴邊吐出一口熱氣，氣遇冷化霧氣。
大貓伸長腦袋，在這口“嘴氣”裡轉動著腦袋。耳朵與毛發跟著轉動，長發甩著，看起來更像隻大老虎了。
隨後，大貓露出正臉，“喵？”
對嗎？
阿莽：“……”真不嫌自己嘴臭。
下一刻，大貓已經跑出去了。
阿莽的心理防線還在顫顫巍巍中，不想看見大貓。
等到大貓走了許久，阿莽才走出玉生煙，想要繼續做自己的教育工作。
感應到大貓的位置，徑直走過去。
此時大貓正在水壩下，張著嘴等著魚兒入頭。
去年，貓咪還在水壩之下。
今年，貓頭已經在水壩之上，貓耳朵立起，招風，顯眼。
水裡遊動的魚兒有不傻的，見到橘色的野獸立即轉向。大貓便立即轉動方向，準確接到大魚。
開春的水“吸溜溜”地流動，叮咚聲悅耳。
大貓張著嘴，時不時咬合吃肉，臉頰上掛著的肉動啊動，肚子的白色毛發起伏。
看起來十分滿足。
開春就跑來吃肉，這是記著了。
阿莽不急，等著看戲。
白澤跟在旁邊，默默看著，“不教育了？”
剛剛還信誓旦旦要教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