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凝。”
謝從凝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聽過他這麼連名帶姓叫自己,屏住呼吸聽下去。
“你還有沒有一點自尊心?”
謝從凝想了想,走了波情話攻擊:“心臟就拳頭這麼大,而我的心裡全部裝滿了你。”
厲清嶸不再說話,確切說是不想再和他浪費口舌。
女鬼藏在長發下的臉更加發白,像是也被惡心到了。
“林穗。”
謝從凝臉上放蕩的笑容還沒完全收起,眼神已經流轉成另一番肅態……這一聲叫的可謂是突兀又認真。
女鬼身子微微一僵,揚起的發絲全部垂下,完完全全覆蓋住容顏。
謝從凝從她的反應中有了答案,主動打開門,直勾勾看著她,沒有任何後退的跡象:“為什麼不敢看我?”
語氣有幾分不確定,謝從凝內心的波瀾完全沒有壓下去的征兆,他不知道此刻在對方眼中映照著什麼場景……一起想要販毒獲利的朋友,又或許……有沒有一絲可能林穗知道是自己來找她了。
冰涼的手慢慢撫摸著謝從凝的臉頰,女鬼始終沒有抬頭,長長的黑發將表情遮掩的徹底。
她忽然低低發出一陣扭曲的笑聲,身子不斷朝後飄,很快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謝從凝指甲都快戳進肉裡,深呼吸幾次,重新平複下來。
“難怪你和大厲哥能容忍一個女鬼在彆墅裡長期存在,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厲清嶸每次聽到‘大厲哥’這個稱呼,心情都是一言難儘:“我說過,江女子的本事被低估了。”
謝從凝在他麵前坐下,捧著發燙的茶杯,“既然如此,你們早該抓到真凶。”
厲清嶸看了他一眼,身子微微後傾,這個角度讓謝從凝覺得自己是在被俯視著,下意識揚起下顎。
“她幾乎沒有提到過案子。”
謝從凝狐疑道:“為何?”
厲清嶸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你覺得人死後為什麼會化作鬼怪?”
“執念不滅。”說完謝從凝隱約明白什麼。
厲清嶸看著窗外,無邊的夜色仿佛隨時會化身成野獸,吞沒一切:“一旦抓到了凶手,心願了結,也許就會徹底湮滅。”
林穗一方麵不願意消失,但又想要讓真凶伏法,矛盾中才給了梧桐公寓這個提示。
謝從凝沉默,突然想到了從前,和林穗剛結成筆友的時候,對方很多次詢問過他的夢想,那時謝從凝雖然有當警察的想法,但並不堅定,是林穗一次又一次肯定他對未來的規劃,才有了後來的堅持。
“每個人的心裡都住著惡魔,區彆隻在於有沒有放出來。”
厲清嶸微微蹙眉,謝從凝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相信這句話。”
他想不通的是林穗如何能同時維持住兩種人性,思緒回籠,目光漸漸定格在厲清嶸身上:“你心裡又住著什麼?”
厲清嶸不說話,隻是望著他。
謝從凝咳嗽一聲,“看我做什麼?”
他和惡魔又扯不上乾係。
厲清嶸完全看透他的想法,當下冷笑:“彆低估自己,你有把人逼瘋的能耐。”
再說下去隻會自取其辱,謝從凝抱著外衣,用睡眠麻痹自己。
這一覺睡得不是特彆踏實,次日醒的時候難得比厲清嶸要早,謝從凝特意回房間換了件V字領的衣服才下樓吃飯。
厲清嶸大概晚他十分鐘,一出電梯目光紛紛而至,謝從凝則一直低著頭吃東西。
掃了一圈沒有發覺異樣,選擇坐在謝從凝身邊時,察覺到對麵厲文霍的眼神很古怪。
“有事?”
厲文霍搖了搖頭,喝了口豆漿穿好西裝就準備離開,臨出門前躊躇了一下:“其實你不必證明什麼。”
厲清嶸聽得一頭霧水。
厲家兩位長輩很快也吃好離席,謝從凝擦完嘴,準備跟著離開。
“站住。”
謝從凝乖乖停下步伐。
厲清嶸:“你又做了什麼?”
謝從凝無辜搖頭。
厲清嶸:“低著頭乾什麼?”
謝從凝一抬頭,頸間露出幾個紅痕。
可怕的安靜中,微笑著開口解釋:“做戲做全套,這是我們同床共枕的證明。”
厲清嶸:“……誰給你弄出的痕跡?”
謝從凝驕傲地拍拍胸口:“我自己。”
厲清嶸:“能夠到脖子上?”
謝從凝:“用吸管嘬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