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子點頭。
謝從凝笑了:“但受人矚目的命案卻是頭一回。”
江女子黛眉輕蹙:“的確說不通,這種事越隱蔽越好。”
謝從凝:“說不定是那女傭發現了什麼,必須要殺人滅口。”
江女子抿唇道:“我去她房間看看。”
謝從凝估摸著自己在這也發揮不了太大用處,準備先回去,摘下脖子上的珠子還給江女子。
“你留著吧。”江女子出乎意料的大度,又拿出不少符紙給他:“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就用這個。”
厲清嶸一個人獨處,確實也不安全。
謝從凝儘量不引起注意,偷偷回去,厲清嶸的房間燈還是亮的。隔著一扇門,他都能想象到厲清嶸必定是坐姿挺拔,腿上搭著薄毯,燈光下夜讀。
文字有時候會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正如他所想,厲清嶸正在,手機震動了一下,打破靜謐。
【開門。】
厲清嶸歎了口氣,來到門邊,謝從凝的笑容陡然映入麵前,燦爛的和這深沉的夜晚並不搭配。
謝從凝:“您的騎士已經到達,請簽收。”
厲清嶸失笑:“能退貨麼?”
謝從凝笑容垮了,走到桌邊發現厲清嶸在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記得當初你還特意要將此書贈我,說人要學會奮鬥。”
厲清嶸:“現在也適用。”
倘若用財富和地位作為衡量一個人的標準,謝從凝和厲清嶸的身份可謂是雲泥之彆,但他對於後者總有一種憐憫之意,明明是天之驕子,道路卻比尋常人還要坎坷。
“江女子那裡有什麼發現?”厲清嶸開口,打破曖昧的氣氛。
謝從凝內心沉重,隻道:“還在確認。”
厲清嶸何等聰明,捅破了窗戶紙:“衝我來的?”
謝從凝想了想,還是點頭。
厲清嶸笑了笑,笑聲中包含著太多情愫,謝從凝隻能聽出一兩種,不知道什麼情節作祟,再回過神,居然已經握著對方的手承諾:“你還有我。”
話音剛落,清醒過來,抽了自己一巴掌。
清醒點,彆被男色蒙蔽了意誌。
“我的意思是,什麼魑魅魍魎,有我在,都不是問題。”
厲清嶸:“隻怕到時……”
謝從凝搶在他話說完前道:“我不會逃的。”
厲清嶸點頭:“確實不會,畢竟有可能當場暈倒。”
謝從凝語塞,不否認存在這種可能性。
目光和厲清嶸對上,一種莫名的尷尬溢出來。
謝從凝移開目光,厲清嶸冷笑:“你在心虛什麼?”
“不是心虛,”謝從凝解釋:“是害怕。”
就怕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兩人就這麼僵著,厲清嶸搖了搖頭,繼續看書。
謝從凝站在原地,瞧著是在發呆,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這世上恐怕找不出一個比去厲清嶸更加了解自己的人,謝從凝沒喜歡過人,但有感不會再有人像厲清嶸一樣包容自己。假設現在全身而退,過娶妻生子的正常生活……以前向往的畫麵突然間就變得索然無味。
厲清嶸剛看進去一點,脊梁骨就被戳了戳。
“何事?”
謝從凝:“你喜歡我不?”
厲清嶸手指一顫,沒有轉身:“還好。”
謝從凝追問:“還好是多好?”
翻書頁的手改為揉眉心:“你能不能矜持一些?”
謝從凝:“我是個男人。”
厲清嶸沉默良久:“有段時間你是我唯一的玩伴,這麼多年來也是我唯一感興趣的人。”
他和謝從凝,有著很深的羈絆。
謝從凝抓重點:“也就是很喜歡?”
厲清嶸歎道:“這麼理解也無妨。”
謝從凝輕描淡寫:“哦,那我們上床吧。”
“……”
厲清嶸驟然轉過身:“你今晚是受了什麼刺激?”
謝從凝:“隻是覺得說清楚比較好。”
比起惡鬼,謝從凝帶給厲清嶸的困擾和震撼明顯更多。
謝從凝繼續喋喋不休,一碗又一碗心靈雞湯給他灌,闡明自己對於感情的態度和看法。
厲清嶸隻覺耳畔有無數隻蚊子縈繞,輕輕一推,謝從凝誇張地順勢倒在床上,學著他平時的樣子勾勾手指,故作傷感:“可惜你不行。”
帶著江女子的珠子,他清楚看見纏繞在厲清嶸腿間的黑氣,雖然能走能跑,但一有動作,就會受到巨大的阻力。
下一秒,就被壓在床上不能動彈。
謝從凝沒有一絲緊張,反而安慰對方:“彆勉強自己……”
後麵的話已經說不出來,謝從凝全程是睜著眼睛接吻,大腦處於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