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雪花簌簌地不斷往下落,在橙黃色的街燈中格外清晰。
青年蜷縮著修長的身體,靠在一家早已拉上鐵門的店鋪門前,旁邊還散落著幾個空空如也的酒瓶,偶爾有一兩朵飄在了他有些乾枯的頭發上。
許久,青年動了動身體,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翹起,穿著看起來十分陳舊的外套,但如果有識貨的人掃過,會發現這個看似流浪漢的家夥,身上穿得是一件一年前的某品牌的限量款。
青年身上的酒氣依舊很濃,但是他雙目清明,瞳孔漆黑,全然不似一個醉酒之人。
陸擇舟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荒誕的夢。
他夢見自己的世界是一本書,而書裡的炮灰渣男,叫陸擇舟,和他一樣。
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受儘家人寵愛和保護,是個瀟灑從容的富家子弟。
小時候的陸擇舟,在彆人眼裡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魔王。
他經常帶著收服的一眾小弟,在大院周圍招貓逗狗,翻牆上樹,一言不合就搞事情。
偏偏自家孩子也都跟著鬨,抄了藤條揍個幾頓都沒用,更何況陸擇舟身後有個厲害的父親,深受本家看重。
再沒鬨出大事的情況下,家長們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由他們去了。
長大後的陸擇舟倒是收斂了許多,生得俊,又不跟那些闊少似的,今天為了女人打架,明個整場生死時速。
不過讓周圍人都跌破眼球的是,看著乖了許多的他,竟然選擇了他們這些人都看不上的娛樂圈。
進入娛樂圈的陸擇舟,不喝酒不應酬,在公司裡涼得可以。
但架不住他有張優越至極的麵孔。
那張臉,即使是在美人輩出的名利場中,也稱得上數一數二。而他出色的家庭背景,在潛移默化下,則讓他具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因此,在公司裡鹹魚了一段時間後,陸擇舟就紅了。
一首魔性前衛的電音歌曲,隨著各大平台的上架,讓他一下子被年輕人所喜愛。
爆紅的同時也伴隨著爭議,尤其是陸擇舟是懶得立人設的性格。
這一點讓他身上聚焦了更多來自外界的關注之外,還收獲了比其他歌手多了數倍的黑粉和死忠粉。
直到一首又一首優秀的作品誕生,路人粉逐漸增多,他在圈子裡完全站住了腳,外界對於他的審視終於轉為了正麵的讚揚。
直到一個重生者的出現。
這位重生者是陸擇舟的前女友。
而他們的分手既不和平,也不光彩。
陸擇舟的家人從一開始就不同意,他進入那個混龍混雜的圈子,但在他的堅持下,他們退了一步,同意陸擇舟進入圈子,但前提是,他不能說自己是陸家的人。
他的家人用這種無聲的反對,觀望著青年在陌生的地方狠狠地撞一次南牆。
他們用著自己過往的經驗,判斷著這個備受寵愛而長大的孩子,難以承受這種痛楚。
不過顯而易見的是,他們已經成熟的經驗並不適用在陸擇舟的身上。
他是天生的聚焦點,而且還擁有著過人的才華。
在這個隻看臉,有些膚淺的圈子,人們對於陸擇舟的脾氣寬容得讓他們驚歎。
他的父親和哥哥阻止無效,隻能看著他一去不回,越走越遠,所以最後隻能認命了。
而圈子僧多肉少,人人都想紅,可這要資源和時機。就算是外表條件都十分卓越的陸擇舟,也不是在一瞬之間就得到了機會。
在沉寂中,等待機會的一段時間裡,陸擇舟和一個同樣剛進入圈子的女藝人在一起了。
他們秘密交往了一段時間。
直至陸擇舟發現了女友的背叛。
女友不停地解釋著,她身為新人麵對潛規則的無可奈何,哭得梨花帶雨。
可年少氣盛,從未受過委屈的大少爺根本無法忍受這種幾乎是羞辱的背刺。
他把女友曾經留下痕跡的所有物品,都丟出了窗外,然後一語不發地將自己關在空蕩蕩的屋子裡。
直至被動靜引來,憂心忡忡的經紀人讓人撬開了門。
他被驚呆了。
地麵鋪滿了陸擇舟字跡飛揚的稿子。
“我們結束了。”陸大少爺無視腳下鋪散的稿子,站起了身,神情冰冷,居高臨下的看著女友,完全沒有了平日裡在女友麵前的溫和。
“喬幼柏,你真讓我惡心。”
被男朋友指責的喬幼柏無地自容,在對方經紀人震驚的目光下,崩潰地逃走了。
直至陸擇舟的爆紅,一步步登上高峰,喬幼柏才知道自己錯失了什麼。
剛開始,她後悔於自己的目光短淺。但看著光彩奪目的前男友,想起分手時他的冷酷,又怨恨他太過絕情。
人生有時候就是一著不慎,全盤皆輸。
潛規則給喬幼柏帶來了一部讓她小紅的資源。
但讓喬幼柏沒想到的是,那位投資商是有家室的人,妻子還是相當厲害的人物。對於偷腥的丈夫她睜隻眼閉隻眼,卻拚命地打壓著自己。
沒人願意冒著風險用她,跟她有過露水情緣的投資商也對此視而不見。
她回頭找過陸擇舟,可陸擇舟隻是冷冰冰地看著她,像是從來不認識她一樣。
從一部戲的女主,漸漸淪落為無人問津的路人甲,喬幼柏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落差。
她付出了更多的代價,獲得了一些還算可以的資源,可名聲也徹底的臭了。
最後,她被一個極端的黑粉潑了硫酸,容貌俱毀。
喬幼柏恨投資商,恨他的妻子,恨潑硫酸的凶手,最恨的卻是絕情的前男友。
明明他隻要抬抬手,輕飄飄地就能救贖自己。可他卻那麼冷酷,連一絲一毫的情分都不顧及。
懷抱著強烈的仇恨,喬幼柏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重生了。她回到過去,自己接受了潛規則,卻還沒有被男友陸擇舟發現的時候。
喬幼柏欣喜若狂之餘,小心翼翼隱瞞了自己被潛規則的事實。
她讓陸擇舟愛上自己,然後又毫不留情的踐踏著他,在幾個男人之間流連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