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從前發生過的一幕，當時的小舟跟現在的樣子很相似……但今天似乎還更加嚴重了幾分。
霍晏很怕陸擇舟出事，尤其是注意到外麵的虎斑貓已經陷入了狂躁的狀態，連之前又嬌又軟的貓叫都變成了低聲的，猶如受到威脅一般的虎嘯。
“我們先出去。”他說道，想扶住陸擇舟。
而愈來愈近的人影，濃厚而誘人的沉香氣息，終於讓頭腦逐漸混沌的青年睜開了眼睛。
“……出去。”勉強維持著理智，認出來人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二哥，陸擇舟腦中的弦鬆了又緊。
不……不能傷害他！
他咬住下唇，在這狹小的空間裡，一股香醇的沉香氣息逐漸彌漫開來，越發的攝人心魄。
陸擇舟那雙清澈的眸子逐漸變得深沉，猶如被投進石子的深潭。
“小舟。”即使已經發現了不對，霍晏卻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冰冷的水滴四處飛濺，打在了他的臉上，他恍若無物，眉間刻痕愈發濃重。
看著陸擇舟逐漸染上血絲的眼睛，以及想到外頭代表著陸擇舟，表現怪異的貓，霍晏目光中隱隱透露了幾分焦慮。
他不顧沒過褲管的地麵，靠近了陸擇舟。
“小舟，你怎麼了？”什麼古怪的香氣，身體奇異的反應，霍晏都顧不上。
陸擇舟那根名為理智的弦，隨著霍晏的靠近，以及對方身上濃鬱的香氣，徹底崩潰。
他刻意壓製的信息素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霍晏汗毛豎起，腦內警報拉響，他本能側身，退了半步，想要離開這個讓他感到萬分不安的地方。
可是陸擇舟傾身上前，一把將他的身體推到了牆角。
他俯身，目光火熱的盯住霍晏的光潔修長的脖頸，紅潤的唇瓣，微微閉合的雙目……原本正常的琥珀色眼眸變得更加幽深，瞳孔豎起，像極了一頭巡視自己領土的大貓。
“喜歡……”他喃喃道，低頭銜住了那兩片在他看來誘惑十足的紅唇，氣息滾燙而灼熱。
霍晏緊閉的眼眸睜開，盯著在自己眼前放大的無暇俊臉，瞳孔緊鎖，眼中閃過了一絲困惑和震驚的神色。
但他沒有推開壓製住自己的青年，縱容著他對自己的親吻，霸道得要奪取自己氧氣的吮吸。
反而摟住他的脖頸，緊緊的，宛如一株纏綿悱惻的藤蔓。
截然不同的氣息慢慢在密閉的空間裡交融。
兩人相擁著，霍晏縱容著抱住發絲濕透的青年，回應著他青澀的深吻，長睫顫抖，緩緩閉上了眼睛。
任由他將自己徹底標記。
翌日。
窗簾沒來得及拉上，清晨的陽光從外頭投了進來，閃得陸擇舟皺了皺眉。
“恭喜你啦，以後不會受到其他信息素的影響了。”
閉上眼睛，打算繼續補覺的陸擇舟聽到這句話，猛地睜開了眼睛。
“……”沒有理會冒出來的係統，昨晚發生的記憶碎片瞬間湧入了腦中，陸擇舟按住疼痛的額角，坐起身來，餘光看到躺在身邊，微微蜷縮著身軀的霍晏，他渾身一僵。
似乎是被陸擇舟起身的動靜吵醒，霍晏翻了個身，緩緩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陸擇舟不自覺的抿了抿唇，心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二哥……我……”
霍晏坐起來，披上昨晚丟在床邊的睡袍，眸色微深，神色鎮定：“餓嗎？”
“……不餓。”陸擇舟想要說的話被突然起來的話打斷，斷在了腦中，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小舟。”霍晏從背後抱著他的腰，指尖的溫度微涼，噴灑在陸擇舟脖頸的鼻息卻是一片滾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我們在一起好嗎？”
“……”聽到後半句話，陸擇舟心神震動，不由得偏過頭去，對上了霍晏的臉。
兩人幾乎鼻尖抵住鼻尖，近得僅僅隻有一張紙片的距離，而陸擇舟甚至能夠看到霍晏點漆似的瞳孔，此時裡頭正滿滿地倒映著他自己的臉。
陸擇舟的腦子裡一團混亂，理不清思緒。一會兒是小時候霍晏牽著他的手，兩人一大一小拉長的影子。一會兒是他們自己趴在霍晏懷裡，丟臉的哭著說要兩人做一輩子家人的畫麵……
除了不知所措之外，更多的是羞愧。
“二哥，對不起。我……”陸擇舟結結巴巴的說道，隨即反應過來這種情況分外眼熟，似乎上次也發生過同樣的場景。
隻是這次更加糟糕百倍，千倍。
他把自己視為兄長的人徹底標記了。
這……是不對的。陸擇舟捂住額頭，心亂如麻。
“我不想聽對不起。”探見他臉上的慌亂和掙紮，霍晏唇角微抿，內心有不為人知的忐忑和煩躁。
平日裡，他喜歡陸擇舟喊他二哥，好像憑借著這個親昵的稱呼，能將兩個毫無血緣的人緊緊的聯係在了一起，難舍難分。
可此情此景，明明青年昨晚還在緊緊的擁著他，親吻著他，他們肌膚相親，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距離。
可他，今天竟然好像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喊他二哥，憑借一句對不起，就想要退回原位。
霍晏的心頭翻滾，莫名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