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闊他不願意。”章榮頭疼的說道:“怎麼勸都不管用。”
鄭思源站在落地窗前,皺了皺眉頭,“你跟他說清楚條件了嗎?”
章榮點頭。
鄭思源眉頭皺起更深,“他當年爆紅的第一部電影是鼎豐拍的,公司辛辛苦苦把他捧成影帝,現在倒是翻臉不認人了。”
他冷笑起來:“好個白眼狼。”
“那接下來怎麼辦?”
鄭思源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影帝?影帝又算得了什麼。沒了鼎豐,他秦闊算哪根蔥。”
“他想拍電影是吧?”
“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正經導演。”他目光陰冷,“我倒要看出他能拍出什麼東西。”
拍電影的過程,能夠操作的東西多了去了,到時候哪裡的環節卡一卡,他看秦闊要怎麼跪下來求自己。
“秦闊那邊你盯著點兒。”距離合約到期還有一段時間,但作為圈內頂尖的娛樂公司,鄭思源不相信秦闊願意放棄優厚的條件,卻不得不防。
“是。”章榮答應,內心複雜,除了同情秦闊之外,還有些想看他狠狠跌個跟頭的期待。
他這邊已經有了計劃,想先哄騙秦闊接下劇本,卻沒想到未來影業願意為秦闊付出巨大的代價和優渥的條件,讓他另謀他處。
不久後,秦闊以及諸容兩人在圍脖上同時發布消息,宣布合約即將到期,不再與鼎豐娛樂合作。
作為鼎豐娛樂的門麵擔當和當家花旦,秦闊和諸容宣布不再續約的消息一出,立馬引起了熱議。
再然後未來影業發布圍脖,宣布秦闊和諸容將於不久後加入公司,則是讓圈內一陣震動。
擁有影帝和影後的大公司萬分警惕,生怕未來影業砸錢挖角。而小公司們則是盯緊了旗下躍躍欲試的小明星們,擔心他們跑了。
一時間,圈內高度緊張,連平日裡有關明星雞皮蒜毛的熱搜都少了許多。
直到未來影業沉寂下來,似乎沒有其他的動靜,他們才逐漸放下心來。
而被挖走一座招牌,以及新生代中最出色的女演員之一,諸容的鼎豐娛樂兵荒馬亂。
股東們瘋狂圍攻著作為執行總裁的鄭思源,指責他一意孤行,把原本屬於諸容的資源給了喬幼柏,才引發了她的不滿,進而出走公司。最恨的是,他自以為是,把象征著公司門麵的秦闊給逼走了。這年頭,商業票房能打,又是大滿貫的影帝能有幾個?他們如是說道,步步緊逼,罵得鄭思源額頭青筋直跳。
可又拿這些手握股份的股東們沒有辦法,直至鄭思源的父親出麵,付出了一些代價,才勉強把這些氣急敗壞的安撫下來。
“思源,這回的事情,是你考慮不周。”鄭父歎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休息一段時間,再回來公司吧。”
鄭思源沒臉麵對父親失望的眼神。從父親手中接過公司開始,幾年了,這是他第一次需要請父親來為自己收拾爛攤子。
鄭思源一瞬間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敗。
他真的錯了嗎?
帶著這樣的迷茫,失落萬分的鄭思源回了家,沒有理會網絡上的風風雨雨,他不去想公司,不去想喬幼柏。
健身,喝酒,跑馬,鄭思源企圖把生活塞滿,好借此擺脫心中無法克製的挫敗感。
直到他接到了來自傅年的短信。
“綠荷酒店,601。”
“怎麼辦?你女朋友好像對我圖謀不軌呢?”
鄭思源瞳孔一縮。
來不及穿上外套,胡亂翻著抽屜,抓了一把車鑰匙就衝出了門。
汽車在馬路上風馳電掣,在一個甩尾後,停在了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前。
鄭思源徑直走入酒店,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闖入即將關閉的電梯,麵色黑沉。
“叮”——
電梯抵達,鄭思源快步走到掛著602的房間門口。
門沒鎖,開著一條縫。
他冷著臉,張手狠狠推開了門。
門內的一切映入他的眼簾。
喬幼柏衣衫不整,隻剩了一件抹胸,倒在床上。而傅年坐在床頭櫃,手裡把玩著什麼東西,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看見鄭思源,他緩緩抬起頭。
那雙狐狸似的眼睛看著怒發衝冠,烏雲罩頂的男人,他勾起唇角,嘲諷似的笑了起來。
“彆急著動手呐。”他接住鄭思源的拳頭,笑眯眯地說:“我可是無辜的。”
說著按響了手中的東西,丟到了鄭思源的懷中,原來那是一隻錄音筆。
“傅先生,我……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哦?怎麼個機會法呢?”
接下來的內容,鄭思源閉上眼睛,不想再聽。看著躺在床上嬌豔欲滴的女人,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很荒唐。
他本來想叫醒喬幼柏的,但現在半分都不想。
捏緊錄音筆,他深深看了眸光盈盈,唇角帶笑的傅年,麵無表情,深深覺得自己就是傻子,冤大頭。
然後在傅年的微笑目送中,青白著一張臉,就這麼走了。
“嘖,好像有些無聊。”傅年如同感歎般的說道,掏出手機,給標注著‘惡龍看守的寶貝’發了條信息,還體貼的附上了剛才送給鄭思源的同款錄音。
——“日行一善,幫你報仇了,小鹿。”故意打錯字,傅年笑眯眯的選擇了發送。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昏睡不醒的喬幼柏,覺得一切索然無味。她千不該萬不該,對自己用什麼□□。天知道他看見喬幼柏的麵孔,變成他過世已久的母親時,有多麼的惡心。
傅年蹙著眉頭,想到那副畫麵,胃裡頓時有了種東西再翻滾的感覺。
他嫌惡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在他前腳離開不久後,喬幼柏動動手指,慢慢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