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物件都是陸擇舟自己攢下來的,夙空既然對他無意,如今討回也無可厚非。
現在他最關心一件事情,就是陸擇舟的內傷和蠱毒。
“阿晏,鑰匙就是我們二人的定情信物。”陸擇舟悄咪咪握住心上人的手掌,正色道:“明日我就去找夙空,跟他解除婚約。”
反正夙空先前一直纏著原身要解除婚約,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霍晏慢慢回握住他的雙手,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其實,我有件事……”陸擇舟一片赤誠,霍晏不想辜負,他唯一隱瞞對方的也隻有身份了,但此情此景,他卻不想再隱瞞下去了。
“陸擇舟你出來!”
“大師兄!”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喧鬨,陸擇舟不悅蹙眉,是誰這麼不長眼。
霍晏被打斷話頭,臉上不由得浮現出無奈的神色,捏了捏他的手心,道:“你先去看看。”
陸擇舟隻好按下心中的煩躁之意,朝著外頭走去。
隻見好幾個人正聚在一起,為首兩個都是舊相識。
一個是夙空,另一個則是夙空的舔狗之一,不久前逼上門來,要求陸擇舟跟夙空解除婚約,天一門的少主殷元思。
“又是你?”陸擇舟不耐煩極了,麵色卻是十分冷淡,叫人看著發怵:“手下敗將也敢上門叫囂,天一門少主這是好大的威風。”
當初在眾目睽睽之下輸給情敵,被殷元思視為奇恥大辱,如今陸擇舟再提,還是在心愛之人麵前,殷元思更是更是氣急。
“你!”他險些衝過去跟陸擇舟打起來,但瞥見夙空不讚同的眼神,殷元思還是忍不住了。
這不是因為他根本打不過陸擇舟,而是他是來為夙空討一個公道的。殷元思自我安慰道,立馬擺正了神色。
“陸擇舟,我問你,你為什麼沒有護好夙空。”他痛心疾首,想到形單影隻的夙空,滿腔怒火道:“他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如果不是正巧我遇見了夙空,他恐怕就危險了!”
夙空那時候正和魔修男主曆元駒糾纏的不亦樂乎,兩人一路同行,也會遇險?
陸擇舟是半分都不信。
他冷冷的視線掃過站在殷元思身側,聽著對方指責自己的夙空,心頭忽而升起一股厭煩之意。
然而未過多久,這股厭煩之意,就被一股痛楚之意所覆蓋了,陸擇舟對這疼痛再熟悉不過,知道是這蠱蟲又發作了。
縱是五臟絞痛,但陸擇舟也不願在這幾人麵前顯露半分,他盯著夙空,麵無表情道:“夙空,你半句話也不肯開口,是默認他所說的嗎?”
夙空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驚,尚未開口,又聽他道:“是我沒有保護你嗎?那當初在秘境中,從妖獸手中救人的是誰?你又是被誰救走的?”
陸擇舟連聲質問,每一句皆是原身的肺腑之言。為了愛人的安危,不顧性命扛住妖獸的殺機,又遭數個魔修追殺,這一樁樁,一件件,皆是無妄之災。
更可恨的是,被他拚命救下的夙空,當時還在跟殺死原身的罪魁禍首糾纏不休。如果不是夙空,“陸擇舟”哪裡會淪落到身死燈滅的結局。
心頭似有殘念,不說不痛快,陸擇舟目若點漆,緊緊地盯著夙空,冷聲道:“‘陸擇舟’從未對不起你。”
“旁人沒有資格來質問半句。”他看向握緊拳頭,瞪著自己的殷元思,譏諷的勾起唇角。
在他恍若直指人心的目光下,夙空忍不住垂眸,躲避開了他的視線。
他的確解釋不出,曆元駒的身份是絕對不能說出的秘密,因此最好連提也不要提。
“我……不是的……大師兄的確待我極好……”這是重生以來的夙空也不能否認的事。
他半晌說不出話來,而他身後之人卻忍不住替他說了。
“大師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說話的是門中的一位師弟,曾經對夙空也有幾分情誼,隻是他一爭不過天資卓絕的陸擇舟,二出身非凡的殷元思,因此隻能將這份感情埋在心底。但現在看見夙空麵色蒼白,似有難言之隱,他便不忍心了。
“當初夙空想跟你解除婚約,是你不願意。”這師弟搖頭,有些不滿。在他看來,這樁姻緣本就是陸擇舟強求而來,那麼他多付出些,不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大師兄,下界有句話,強扭的瓜不甜。”
是了,這都是陸擇舟他自願的,如果不願意,他大可以解除婚約不是嗎?夙空回味過來,底氣頓時足了。
重生之後,他早就對陸擇舟沒了執念,現在反過來,是陸擇舟他非要纏著自己。
自己難道還有錯嗎?
“那解除婚約吧。”快刀斬亂麻,陸擇舟冷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