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的操作配合在虛擬空間中學習數年的經驗,謝拾終究達成大顯身手的目的。
看在旁人眼中,則是起初射箭三不沾的謝拾學習速度驚人,進步更是飛速,短短一堂課下來,就從拙劣的初學者成了十矢九中的“神射手”;駕車亦是如此,不過幾個來回,他就成了有模有樣的“老車夫”。
學習天賦之驚人,令人直呼非人——這是什麼品種的怪物?
不說姚九成等人目瞪口呆、歎為觀止,就說負責授課的何訓導,都開始懷疑他這先生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繼續矜持下去,學生該不會自學成才、自學出師了罷?
……危機感瞬間就上來了!
謝拾驚訝地發現,何訓導的態度突然變了。從前他主動上門求指點時,這位還會擺一擺架子,而今甚至都不需他主動開
口,何訓導就先一步逮著他開啟了小灶。
無論是書法、繪畫、亦或是弄簫奏樂,既然有何訓導的強力栽培,謝拾便如一塊乾燥海綿一般,開始源源不斷地汲取知識。
偶爾他也覺得何訓導未免太高看他,安排的學習強度簡直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要不是謝拾還有虛擬自習室,每天都能多出數個時辰學習時間,恐怕真承受不來!
偏偏何訓導對此態度理所當然,謝拾隻能猜測:“想來當初何訓導自己便是這等學習進度與強度,無怪乎如此要求於我。”
看來自己還遠遠不夠格啊!
“……這就是真·天才的世界嗎?”
他發出何訓導恐怖如斯的感歎。
殊不知何訓導也被謝拾的表現深深震撼。
他一上來就拿出高強度的教學模式,本意是打算鎮住這位過於天才的學生,若是對方叫苦不迭,他再將強度降低一等,哪知謝拾不僅跟上教學進度,還進步飛快?
驕傲了半輩子,從來都目無餘子的何訓導同樣忍不住發出謝拾恐怖如斯的感歎。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假天才。
“……這就是真·天才的世界嗎?”
·
相處和睦的舍友、博學多才且傾囊相授的老師,又有“平平無奇的二十一名”時刻鞭策著他前進……謝拾的府學生涯在美好開端中展開,在充實的學習生活中延續,第一階段暫時終止於九月月底的月考。
這一回,謝拾考了第十九名。
顧懷璋依舊是第一名,張宥並未進入前五十名排榜,而姚九成恰好比謝拾高一名。
月考過後就是休沐日。
謝拾來過府城兩次,但兩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至今都不曾好好逛過府城。
趁著休沐日,他約上姚九成與張宥,準備履行約定。哪知還未出府學便聽說月考成績出了,三人便打算看過榜單再出去玩。
看過榜單,張宥自閉了。
同舍三人唯有自己一人“落榜”,上次如此,此次依舊如此。
莫說他是新晉生員,學識暫時落後是應該的。謝拾就不是新晉生員嗎?人家這一回甚至還比上次進步了兩名呢。
不過想一想謝拾平日裡的努力,張宥以為這個成績是應得的。而努力了一個多月,趁著休沐日放鬆放鬆,更是謝拾應得的。
至於張宥自己?
他突然覺得這府城不逛也罷。
努力不及舍友,成績不及舍友,吃喝玩樂時就跟上舍友了,這合適嗎?試問放鬆可輪得到他?
“誒?這、這就回去溫書了?”姚九成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張宥已改了主意。望著對方匆匆離去的背影,他茫然又無措。
倒是謝拾適應良好。
“讓他去罷。”這些年見多了被自己卷得飛起的人都是何等姿態,謝拾熟練且從容,“便是拉他出門他也無心再逛了。”
姚九成無法理解地搖搖頭。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榜上,忍不住直呼好險,這回隻差一名就被超過,下回實在難保:“不足兩月便趕上我等數年苦功,你可做個人罷!”他苦著臉嘟囔起來,“好歹教我在你前頭多待些時日啊……”
謝拾笑嗬嗬回他:“子高不妨努力往上多爬幾名,下回便有空餘給我追趕。”
“是該如此。”姚九成擺出不勝唏噓的姿態,“吾今日始知如芒在背之新解也!有知歸這等砥礪奮進之輩在後追趕,便是暫時領先一程又如何?誰不是如芒在背?”
他的話半真半假,語氣頗有誇張之意,謝拾與他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這時,斜地裡卻突然傳出一道聲音,言語中透著十足譏諷,很是刺耳:“不過區區十九名,也值當你姚子高這般不要臉皮地吹捧?你不害臊,我都替你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