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太安(2 / 2)

帝改元太安,從此萬象一新。

過去半年,謝家喜事不斷。

小輩之中,謝拾連中小三元,成為府學生員;謝梅嫁得如意郎君,婚後夫妻和睦;謝鬆夫婦在醫學道路上攜手共進;謝蘭大賣,讓全家人刮目相看;長輩們則聯手開了食肆,生意一日比一日紅火……這個大家庭,在全家人的齊心協力下日益興旺。

謝拾得以過了一個出生至今最“富裕”的新年。穿的是簇新的棉衣,吃的是鎮上最貴的糕點,連年夜飯都比往年豐盛許多。

天佑三年的最後一個夜晚在一家人的歡聲笑語中度過,謝拾今年依舊沒能等到灶神的回複,隻能在失望之中沉沉陷入夢鄉。

新年第一天在熱鬨的爆竹聲中拉開帷幕。太安元年乾脆利落地宣告了它的到來。

年後照舊是走親訪友。

從前搬去縣城、與妹妹一家斷絕往來的餘氏兄嫂,早在謝拾中秀才後便攜著大包小包的賀禮登門,試圖重續中斷的關係。

不過,餘氏自然不可能還拿他們當兄嫂親近,平日裡的親戚往來也就罷了,特意帶著兒L子去縣裡給他們拜年大可不必!

用餘氏的話說:“拾哥兒L在外頭累了這麼久,好容易回家一趟,就該好好歇著。哪能為了無關緊要的人累著咱家拾哥兒L?”

在“維護謝拾”這一話題上,日常免不了有些齟齬的婆媳與妯娌,總能第一時間達成驚人的共識:“她娘說的是,那等情分淺薄的人家,不值得讓拾哥兒L跑一趟。”

親娘舅家是情分淺薄、不值得跑一趟的人家,那麼誰家又是情分深厚必須上門的?

答案當然是隔壁村的徐家。

徐夫子人在京師,徐守文也因青崖書院路程太遠、來回往返耗時太長而沒有回來。

謝拾前幾日倒是收到了他寄來的書信,聽徐守文在信中提及入學後的書院生活。

譬如書院學子的宿舍按成績被分為上舍、中舍與下舍,而他入學時隻考入中舍,身為山長的師祖兼外祖父又是功課翻倍又是罰抄,種種嚴苛要求讓鬆散慣了的徐守文苦不堪言,重回他爹還在的噩夢時期。

徐守文在信中吐槽:“我爹與外祖父不愧是師徒,連甩戒尺的手藝都一脈相承。”

“……”

謝拾隻能說,幸好信中內容不曾讓徐夫子與師祖知曉,否則徐守文一頓戒尺是跑不了的。

看過徐守文的信,謝拾倒是發現私學與官學的許多不同。至少前者似乎更為嚴格。

須知府學訓導向來隻管按時上課,每月月考。頂多對排在前列的生員多有關注,如丁士德這等天賦不錯的青年才俊,稍有走歪的傾向,訓導們難免告誡規勸一二。

至於成績靠後的生員,哪怕日日缺課,訓導們也不會管——事實上,隻在府學中掛名,長年累月不來的秀才其實不在少數,大都是科舉無望不準備繼續考舉人的老秀才。

他們頂多隻在歲試時到府學來露一露臉,爭取成績不淪為末等而被革除功名

私立的青崖書院卻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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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學子本就有誌於功名才會入學,夫子們無論是出於師德還是學費都會負責到底,給予學生的自由空間極小,功課亦是繁重。

對於徐守文這種自覺性不高、正需督促的學生而言,青崖書院倒真真是再好不過的去處。

謝拾是如此想的,在寄給徐守文的信裡也如此說了。

至於收到信的徐守文如何想?

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隻想問一句:“……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下意識對著書信吐槽過後,徐守文反應過來:“不對,換成阿拾,他還真會要!”

小師弟的德行他還不了解嗎?

功課再多都隻會多多益善的變態!

——以上乃是後話。

鑒於徐夫子和徐守文如今都不在家,謝拾僅剩的拜年對象自然隻剩下師娘雲氏。

大年初一,謝拾就提著年禮上了徐家。卻發現徐家僮仆往來,好些個他不認識的婢女行色匆匆而過,不知都在忙些什麼。

待得見過雲氏,他才知道,原來再過兩天雲氏就要乘船上京,與徐夫子夫妻團聚。

謝拾脫口而出:“那徐師兄怎麼辦?”等他放假回家,豈不是成了“孤家寡人”?

“書院裡有我爹照應著呢,這兩年就讓他們祖孫一起過。”雲氏很是心大,“再過兩年他也大了,總該自立。要是能像知歸你一般入讀府學,就更不必我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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