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這提議的人,一身明黃衣袍,年紀約莫二十上下,眉梢眼角儘是誌得意滿,一看就知道是個自視甚高、自信爆棚之人。
袁春看了一眼就猜出了這位的身份——應該就是那位一出生就被冊封成太子的當今太子殿下了。
這位似乎是對標傳說中那位廢太子的存在,且不說還原度如何,單說這種意氣風發、豐神俊朗的模樣,還是很有儲君風采的。
按照係統之前提供的資訊,這位的生平跟那位廢太子殿下差不多。現在跟皇帝應該還是父慈子孝的甜蜜期。
太子現在隻有二十來歲,正是好時候。精力充沛、性格剛剛養成,因著是皇帝親手帶大的嫡子,跟皇帝這位父皇感情親厚,無話不談。雖然不太敬重皇帝的毛病有點兒冒頭,但是隻要皇帝不覺得被冒犯,那就不算事兒。
比如現在,按照常理來說,他這就算有點兒僭越了——皇帝還沒出聲兒,他一個太子就敢在那裡叫嚷,簡直是成何體統。
但是皇帝非但沒有訓斥,居然還笑嗬嗬地道:“太子此言甚好,難得今兒高興,大家便就樂嗬樂嗬。”
被皇帝這麼一鼓勵,太子愈發得意,甚至得寸進尺道:“若是光吟詩作賦未免太無趣,須得有個彩頭兒才行。”
見他如此,皇帝大笑:“好!那便就設個彩頭——老二啊,你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太子笑道:“這個好說,父皇金口玉言,隻需要答應贏家一個心願便是——自然是能夠辦到、合乎情理的心願。”
皇帝聽他這話,愈發笑得厲害:“連什麼彩頭兒都給想好了,合著在這兒等著朕呢。行,就聽你的,今兒朕也高興,就依著你們,做詩作的好的,朕有重賞,就賞他一個心願。”
事兒就這麼定了,當下各桌就開始了聯句作詩。一時間眾人都興致勃勃,抓耳撓腮,十分歡樂。
袁春她們這邊兒的女眷,少不了也做幾首應景。最後毫無疑問,是太子奪得了頭籌——開玩笑,這明顯是天家父子局,誰沒事兒摻和人家父慈子孝去呀。
果然,得了第一名之後,太子臉上笑出了花兒來。他一邊兒接受眾位兄弟和臣子們的祝賀,一邊兒起身走到了皇帝麵前,捧著一杯酒恭敬道:“父皇,兒子來討賞來了。”
皇帝跟他碰了杯,一飲而儘,笑道:“說吧,你今兒折騰了這麼一圈兒,到底是有什麼事兒要求朕。”
太子笑道:“父皇英明,兒子的確有一件事兒要求父皇。”
他一邊兒說,一邊兒拿眼睛往袁春這個方向瞟,直把袁春看的一個激靈,險些當場從椅子上跌下去。
不是吧,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天啊,堂堂一國太子,不會為個女人就在大庭廣眾之下玩兒這種把戲吧?
那未免也太low了,這是什麼古早霸總劇情,這完全是崩人設了吧!崩人設了啊……
她在這裡驚慌失措,偏偏係統還唯恐天下不亂在旁邊兒放起了“好運來”——誰給它加載的這個沙雕曲庫,拉出去砍了!
袁春非常無語地單方麵關掉了跟係統的溝通,然後在它的不滿聲中冷靜下來,準備開始自救——雖然說不是百分之百地確定,但是就算有一分可能,也不能讓太子說出“請求賜婚”一類的話來。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位太子殿下,不但已經有了太子妃,甚至都還有了大郡主——就是那位跟鳳姐兒玩兒的挺好的卿卿郡主,這名字就差直接告訴她她的真實身份是誰了。
至於側妃也不隻一個,這種情況之下,要她進去是準備做個格格嗎?
行吧,好似也沒有什麼格格的說法,大概就是普通妾室的意思吧——不說妾了,就是正妃她也不能去啊。
這位注定是要壞事兒的,雖然說怎麼也得十幾二十年,但是還是算了,無福消受,無福消受。
那麼問題就來了,要怎麼在這位太子殿下開口要人之前讓他閉嘴呢,袁春陷入了沉思。
其實這問題基本無解,畢竟人家貴為太子,還是皇帝寵上天的嫡子,基本上是要啥給啥,除非……
除非有更好的人選可以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