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覺得太宰治這幾天有點奇怪。
他異常的黏人。
說來心酸,蘇格還是很喜歡和孩子們貼貼的,但是現在家裡的五個孩子中沒有一個日常是黏人的。
以五條悟為首的三人組隻有在爭寵時會給予蘇格虛假的受歡迎感,其他的時候他們還是更傾向於與對方互懟。與謝野晶子最開始來到這個家中更除了江戶川亂步都不搭話,雖然後來人漸漸“活”過來了。但是她是一個很獨立懂事的女孩子,思想成熟,雖然蘇格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歲,但是兩人的相處方式更像是朋友。
至於前幾天剛到家的幼子雲雀恭彌?
蘇格除了第一天幾乎就沒見過他,吃飯都是747每天背著小背兜送上去的。那孩子與其說是怕生倒不如直接說是厭惡人群,窩在自己的房間根本不下樓,因此更不用指望他表現出一些合乎自己這個年齡段孩童的黏人了。
所以現在太宰治這樣的舉動才顯得異常反常,尤其是江戶川亂步居然不跟著一起鬨。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彆說還是太宰治這種熱衷作妖的性格,蘇格不得不懷疑他在憋什麼大事。
想到這裡,蘇格將狐疑的眼神投向了嚷嚷要跟她一起出門的太宰治:“阿治,你到底準備搞什麼鬼?”
太宰治大喊冤枉,嘴巴撅的老高:“阿蘇你太過分啦,人家隻是想要多陪陪你嘛~”
“你不再休養幾天?”
“不用不用,”太宰治一把挽住蘇格的手臂,乖巧的甜甜的用一種很不太宰治的語氣:“阿蘇我們快走吧,不要耽誤你的事。”
蘇格整個人都震驚的後仰了一下。
這還是那個太宰治?
不會被人掉包了吧!?
蘇格想起挨打第二天早上太宰治那些聽了就讓人手癢的無理要求,腦袋裡突突直跳,心裡直發虛,到底是什麼事情居然能讓他放棄這個絕佳的賣慘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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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樂孤兒院,大概是見一時解決不了這塊難啃的骨頭,又或者是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注意力又轉向了彆的方向,最近院裡的雜草清潔工、不是,最近門口的黑衣人都漸漸少了很多。
見狀,院裡的工作人員都鬆了一口氣,浮躁的心也漸漸放下了。
長澤醫生捧著一杯水對織田作之助笑道:“還是院長高瞻遠矚呢,港口黑手黨果然都漸漸散去了。”
最開始她見後院被抓的人越來越多,還很擔心最後會惹出大事,不過織田作之助卻說沒關係,用不了多久事情就會解決掉。
當時她還不相信,畢竟那可是錙銖必報的港口黑手黨,怎麼可能放過他們。結果沒想到從昨日開始盯著他們的人就真的變少了很多。
其實完全什麼也沒想,隻是聽了太宰治的吩咐行事的織田作之助:“啊,是太宰告訴我的。”
“院長你也太謙虛了。”長澤醫生笑著揮了揮手,“這樣可是會讓太宰那個家夥驕傲的。”
“嗚哇我聽見有人在說我壞話!”太宰治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長澤醫生嚇了一跳,回過頭先是和蘇格打了個招呼,又笑著跟太宰治說:“哪裡是在說你壞話,是院長在誇你呢。”
“略略略,我才不信。”太宰治扮了個鬼臉,被蘇格輕輕敲了敲腦袋。
“愛信不信。”長澤醫生很喜歡長相精致的太宰治等人,在江戶川亂步和五條悟來時都會準備一些甜點。最近五條悟回家,江戶川亂步又很忙碌的情況下唯一的獨苗太宰治就顯得格外珍貴,不過太宰治不愛甜食,澤醫生便問:“要喝點什麼嗎?”
“白水就可以。”
“要一杯混著安眠藥的消毒水!”
“沒有那種東西!”即使聽過很多次,長澤醫生還是完全不習慣太宰治這個作風,她無奈的對太宰治嘟囔了一句:“都說了讓你少看些沒有營養的書。”而後去給他倆倒水。
看見織田作之助在桌子前坐的筆直,太宰治探出腦袋去看織田作之助桌子上的文稿,隻見上麵一片空白。
太宰治:“……織田作,你的稿子呢?”
蘇格也探出一顆腦袋:“鈴木編輯又要來鬨了吧。”
前幾天織田作之助以孤兒院事務繁忙要求延長三天的交稿日期,還是蘇格去給鈴木編輯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才讓他相信這不是織田作之助的又一個拖稿理由。沒記錯的話今天就是三日之期了,而看這情形,織田作之助的稿子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織田作之助還是那副寡淡的表情,但是身上卻散發出一股強烈的生無可戀的氣場。
眼見著織田作之助的雙眼都變得有點迷離,蘇格忍不住笑出聲。
畢竟能夠讓織田作之助變了表情的也就隻有和交稿相關的事情了。
太宰治拿起桌上的一支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寫畫畫。沒過一會,他將紙張展開在蘇格麵前,語氣歡快:
“阿蘇,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