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走進來的時候,蘇格正在和伏黑津美紀一起翻花繩。
老實說,蘇格握劍的時候有多瀟灑,翻花繩的手就有多狼狽。
她笨拙的樣子令一旁觀看的伏黑惠都看不下去了,他伸出兩隻小手握著她的,手把手地教她。
見到五條悟走進來,蘇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她立刻轉頭看著五條悟,看清少年現在的模樣,頓了一秒:“悟,你這是又去找伏黑甚爾打架了?”
灰頭土臉的五條悟憤憤不平:“可惡,那個混蛋隻收錢不做事!”
明明他都感覺自己就要領悟到反轉術式的大門了,那家夥卻不打了,不管他怎麼威脅也不管用。彆以為他看不出來,伏黑甚爾就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聽見五條悟的話裡提到了伏黑甚爾,伏黑惠的一雙綠眼睛立刻變成了死魚眼。
小男孩在心裡對比了一下五條悟和那個混賬老爸,幾經猶豫,最後艱難地選擇了前者。
伏黑惠的小臉帶著一絲糾結道:“你讓織田作先生去和他說,那個混蛋會聽織田作先生的話。”
也不知道織田作之助到底帶了什麼傑克蘇屬性,不僅和中原中也這樣懂禮貌的好少年們相處地不錯,就連太宰治和五條悟這種難搞的家夥也都還挺喜歡他的。伏黑甚爾最後更是因為織田作之助住在了孤兒院。
不過每晚他們喝酒的時候太宰治都會去搗亂就是了。
五條悟一聽,立刻抓住了重點:“惠,為什麼你叫織田作為織田作先生,對我卻不用尊稱?”
他難道我不值得尊敬嗎?!
伏黑惠:“……”
他低下頭,兩隻小手在蘇格手上的花繩上操作著,“阿蘇姐姐,你要先這樣,再這樣……”
“喂!”
看著五條悟跳腳的樣子,一直安靜聽他們說話的伏黑津美紀忍不住抿嘴笑了。
=
武裝偵探社。
江戶川亂步難得沒有懶散地靠在椅子上,他正襟危坐,睜開眼睛,翠綠的眸子緊盯著掛在牆上的鐘表。
等到分針終於走到了12那個數字時,江戶川亂步嗚呼一聲,雙手舉起來,歡快地喊:“晶子,快點快點,回家啦!”
與謝野晶子在醫務室聽見他催促的聲音,脫掉白大褂,慢吞吞地收拾東西。
“晶子!”
“好了,”與謝野晶子走出來,無奈道:“走吧。”
“耶——”江戶川亂步已經站在門口等待,看見她出來,立刻雄赳赳氣昂昂地推門出去。
穀崎潤一郎到偵探社工作已經有兩個月了,還是第一次看見向來孩子氣的江戶川亂步露出那樣歡欣雀躍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
“國木田先生,今天是什麼很重要的日子嗎?……等等,直美!?”
還沒等到國木田獨步回答,穀崎直美一把撲向穀崎潤一郎,她緊緊抱住少年,語氣粘糊而不滿:“哥哥真是的,今天可是平安夜啊。”
國木田獨步對這樣一副衝擊三觀的畫麵已經從最開始的麵紅耳赤到麻木接受,他推了推眼鏡,認同了穀崎直美的回答。
現在的太陽還未完全落下,顏色絢爛而豔麗的彩霞還高高掛在天空。與謝野晶子看著身上披著落日的餘暉,像小孩一樣高興地蹦躂的江戶川亂步,忍不住歎息。
真是的,阿蘇姐未免也太寵這些家夥了。
不僅情人節受不住江戶川亂步和五條悟的撒嬌賣乖親自做了巧克力給他們,就連平安夜和聖誕節也任由他們胡來搞什麼甜點大餐。
不過想到今天要送到自己麵前的鰻魚飯,與謝野晶子臉上又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
“晶子——快點啦。”
走到一個岔路口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轉的江戶川亂步停下來,拉長聲音叫她。
“太宰治那個家夥早退了,我可是按時下班喲,阿蘇一定會誇我的!”等到與謝野晶子走到他麵前,黑發碧眼的少年忍不住翹著鼻子炫耀。
“是——”與謝野晶子的附和聲在街道上越來越遠。
=
“悟去哪裡了?”等到將所有東西都擺上桌,卻一直沒看見五條悟的身影,蘇格疑惑地問。
被邀請的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對視了一眼,齊齊搖頭。
太宰治對著麵前的螃蟹迫不及待道:“不要等他了,我們先吃吧!”
江戶川亂步眼睛一直沒從麵前的甜品離開,連連點頭。
中島敦擺好最後一雙筷子,金紫色的眼眸擔憂地看向門口:“要不我去找找他吧。”
蘇格打電話發現沒人接,正在猶豫要不要和中島敦一起去找找他時,中原中也帶著五條悟回來了。
蘇格這才放下心來,對著站在那裡的白發少年抱怨道:“不是你鬨著要早點開飯嗎,怎麼這麼晚回來?”
中原中也在玄關換好鞋,“剛剛在商業街那邊看見悟,可能是去買蛋糕了吧。”
中原中也回想起看見五條悟時他正新奇地站在商業街上東張西望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生活了好幾年的商業街有什麼好稀奇的。不過想到做出這樣行為的人是五條悟,他又覺得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蘇格的想法和中原中也不謀而合,她也沒說什麼,招呼他們兩個人過來吃飯。於是她剛好錯過了白發少年望向夏油傑時停滯了一秒的視線。
夏油傑倒是注意到了,他原本正噙著笑,掃了五條悟一眼,嘴角的弧度立刻僵住了。
家入硝子沒忍住湊到他耳邊咬耳朵:“怎麼回事,你惹到他了?”
夏油傑:“硝子,你不覺得你的話有點偏心嗎?”
為什麼隻能是他惹到五條悟,不能是五條悟日常抽風?
這個概率明明更大吧!
下一秒,五條悟開口:“傑,你的劉海還是那麼奇怪啊。”
夏油傑頓住,他笑眯眯的眼睛不住的抽搐,“悟,你……”
“咚”的一聲,蘇格的拳頭落在五條悟的腦袋上。
她的語氣自帶壓迫性:“你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誰知白發少年居然驚異地看著她,眨了眨眼,仿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打中。
坐在餐桌上的江戶川亂步睜開眼,和太宰治對視了一秒,又互相移開視線。
=
五條悟頗為驚訝。
老實說,在經曆了摯友叛變的事情之後,他以為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什麼能夠令他驚訝的事情才對。
但是他明明上一秒還在趕往東京的路上,卻在下一秒突然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他瞬移的位置絕對不會出錯,自信的五條悟忍不住拉下墨鏡,頗為新奇地看了看。
真的是橫濱誒。
他在橫濱站了還沒多久,一個才到他肩膀的橘發少年看見了他,以一副兄長的樣子熟稔地叫住了他。
六眼告訴五條悟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術,五條悟帶著幾分興味的跟著他走。
然後來到了一座麵積很大的宅邸。
黑發女子親密又熟練地向他抱怨,五條悟的視線在餐桌上的人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