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自食惡果(一)(2 / 2)

隻見章贇寶一臉慘白的仰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嘴角殘留著一些白沫。

趕緊喊了人再去請大夫。

大夫來了也是替他紮了兩針,人總算是暫時沒事了,就是昏迷不醒。

曹秀蓮哭哭啼啼的問大夫:“我兒到底是怎麼啦?啊?大夫?你倒是句話呀!”

老郎中擼著自己的胡子,歎了口氣道:“這位夫人,看令郎的脈象他應該是服用了虎狼之藥,藥性剛猛無藥可解,隻能靠慢慢舒緩。

可是依老夫按出來的脈象推斷,令郎服下此藥的時間已經超過三個時辰,怕是已經暈厥過一次了?”

曹秀蓮點點頭。

“既然已經暈厥過一次,我看之前的大夫想必也已經為他紮過針,那就應該然好好調養。怎可再讓他調動妄火。

這就好比本已乾枯之井,還令人強行挖地取水,令郎這才血精兩虧山了根本。隻怕是即便醫好了,他以後也……”

曹秀蓮臉色一片死灰,抽搐著麵皮想要掉下幾滴淚來。可是眼睛就像已經乾涸了一樣,哭也哭不出來。

她的寶兒就是她的命,可沒想到她竟親手把自己的命根子給斷送了。

她為什麼不聽前一個大夫的話,早一點送他來這裡?汙糟就汙糟,隻要她的寶兒好好的就行,隻是一場露水又不是迎娶過門,自己為什麼偏偏要去較這個真。

自己究竟是著了什麼妖法?竟能鐵了心的看著、聽著這塊心肝肉兒疼的死去活來喊了一晚上,翻滾了一晚上?

不,那一定不是她!

一定是什麼惡鬼披了她的皮相坐在那裡。一定是的,一定是惡鬼!楚青若,一定是楚青若把這惡鬼招來的。是她,一定是這個賤人害了她的兒子。

對,就是楚青若這個賤人害了她兒子!

曹秀蓮像遊魂一樣,搖晃著身體替章贇寶草草的穿上了衣衫,喊過下人抬起了人,又遊遊蕩蕩的走下了樓。

這世上有很多的母親,都以為自己的決定是為自己的孩子好。都覺得自己為他做的決定,是決計不會害了自己的孩子。

殊不知,這樣的想法,本身便已經罔顧了孩子的需求。孩子需要的不給他,不需要的卻又一意孤行的替他做了主。

到頭來,若是這個決定做錯了,為這個錯誤的決定付出代價的,隻有是孩子自己。

花廳裡,鴇母攔住了她的去路:“完事了。銀子呢?”

曹秀蓮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鴇母,那眼神仿佛是從地獄裡透出來的森森之氣,硬是把咄咄逼饒老鴇嚇得差點沒當場尿褲子。

“咕咚”一聲,一錠紋銀從她的袖子裡掉出來,滾在霖上。鴇母慌忙不迭的彎腰去撿。

“滾開。”兩個字冷冷地蹦出她的口,拂開了鴇母,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清晨,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衣衫不整的被幾個人抬著,身後跟著一位蓬頭垢麵,遊魂似的母親,神情恍惚走在冷清無饒花街上,嘴裡不停地喃喃著:寶兒,娘帶你回家……

就在曹秀蓮隻顧著照顧自己心肝肉的時候,備受冷落的楚文軒被慶鬆苑的人請了過去。

一跨進慶鬆苑,“咣當”一個價格不菲的青花瓷瓶就在他腳下碎成了無數片,顧不上心疼,楚文軒連忙上前幾步,跪在了老太太的房門前。

老太太由嚴媽媽攙扶著,站在門口的台階上,抖著手指著他:“你,你,好你個楚文軒。我隻道是你還未糊塗到底,有著幾分清醒。想不到你,你竟縱著那狐媚子把楚家幾代的清譽給敗了個乾淨!”

楚文軒一個響頭磕在地上,帶著哭腔道:“母親息怒,兒子也不知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不知?當年我帶著你是怎麼一路走到這家主的位置上來的?你你不知?那好,我來問你!何為不孝?”

楚文軒:“於禮有不孝者三,事謂阿意曲從,陷親不義,一不孝也;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二不孝也;不娶無子,絕先祖祀,三不孝也。然不孝有三,無後者為大也。”

“看來你的書還沒讀到狗肚子裡去!那我再問你,你與那曹氏成親多年,你可有出?”老太太胸口一伏一伏,氣喘籲籲的問道。

嚴媽媽接過老太太的話,道;“老爺,你道你與那曹氏成親多年,為何她的肚皮一直沒有動靜?想必老爺隻當是自己的身子出了問題,羞於啟齒,才會對那曹秀蓮加倍的憐愛吧。”

楚文軒老臉微紅,低頭不語。

“老爺可知,曹秀蓮進門後常年服用避子湯,喝壞了身子,是個啞炮,根本點不著。老爺,你,你的身子可是好好的呢!

她那麼做,是怕再生一個孩子出來分了章贇寶的寵,卻反而弄巧成拙,傷了自己的身子。!”

“我將寶兒視若親生……”

“好你個視若親生,既然你視他若親生,那你何不去拜了他章家的祖先做父母,為何還要跪我楚家的牌位,進我楚家的祠堂!”老太太大怒。

“母親!”楚文軒急呼。

“住口!這裡哪裡有你的母親!我老婆子可當不得你堂堂南山書院的楚山長這一聲稱呼!”

“母親息怒,兒子知道錯了。兒子當初也是想著那曹氏孤兒寡母任人欺淩,著實可憐。且她性情亦是溫良賢淑,善解人意才娶了她進門的。

可誰曾想,她千好萬好,卻在這教子上失諒行,這才釀下這辱沒門風的大禍來!

母親,兒子真的知道錯了,兒子以後一定嚴加約束管教,再不叫楚家門風受辱。母親,你就原諒了兒子吧!”楚文軒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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