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紫,你願意成為我真正的未婚妻嗎?”◎
男人臥室的燈光暗柔,嶄新而溫暖的被褥散發著陽光的氣息,還帶著淺淺的香氣,他身上則縈繞著未散的藥味。
穆承寰仍然在床上睡著,臉色慘白如紙。
鬆紫望著他熟悉的眉眼,以及一如既往挺拔料峭的身影,內心各種念頭循環往複,根本停不下來。
她喜歡這個男人,這個念頭早就在不斷發酵,現在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梅琳見她同樣神色憔悴,臉上寫滿擔憂,於是輕聲說道:“醫生說等一下他就會醒了,我想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鬆紫這才意識到,梅琳女士居然為了給她騰空間,忍住自己對兒子的那份擔心。
室內恢複一片安寧,她想了想,索性走到穆承寰的床邊坐下,垂著頭看他。
這男人就算一身狼狽,還是有味道的不行,眼角眉梢都跟用筆描出來似的,隻是過於冷冰冰了。
鬆紫看著看著,甚至想俯身去偷親他一下。
她想到這裡,臉上有些微微的灼熱。
真的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色|色了!
隻是下一個瞬間,穆承寰突然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平躺著直視麵前,隨後就察覺有人在床邊,目光一轉,一雙黑眸與她緊緊地對視。
男人不發一言看著她。
病容令他整個人顯得比往常更加沉默,且剛醒的時候,他的目光很明顯地凝滯了一下。
過了片刻,穆承寰總算還過神,嗓音沙啞地說:“你這麼快就來了?”
鬆紫有些心虛,臉頰升起隱隱的紅暈:“嗯,這兩天大家都很擔心你的情況,心弦說還好很快就找到了你們發出的信號,不然你性命堪憂……”
穆承寰維持著平靜深邃的表情,卻隻是看著她,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鬆紫被他的眼神看得胸口炙熱,起身倒了杯熱水給他,讓他慢慢地喝下。
“你乾嘛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她問出了相當經典的一句話來。
穆承寰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突然冒出一句:“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鬆紫愣了愣,瞬間來了精神:“嗯?做了什麼夢?”
穆承寰打心底覺得這個夢有點可愛,卻不能告訴她。
他夢見有一隻伶俐機靈的地球小鬆鼠,跳到他的胸口,拚命叫他快點起床。
“……乾什麼,彆吵我睡覺,你到底想怎麼樣,走開。”穆承寰聽見自己說。
話音剛落,眼前出現了一片他從未見過的高樓大廈,還有很多人在那種非常簡陋的天橋上行走。
“我要你跟我回我的星球,我們一起建設社會主義!”
小鬆鼠說著,扔給了穆承寰一隻盆栽。
而夢裡的他居然沒有覺得這一切很荒謬,反而認真地將盆栽抱在胸前。
小鬆鼠似乎很滿意他的聽話,再次跳到他的肩膀上,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眼看就要親上他的臉頰。
穆承寰隻覺得一陣頭痛,忽然整個人向後一顛,猛地清醒過來。
當他慢慢地看清四周,很自然地就將身旁的鬆紫與剛才夢裡的小鬆鼠對上了號。
雖然夢境的內容荒唐,當他再次從死亡邊緣的掙紮回來,看見了床邊的這隻小鬆……這位小姑娘,他忽地就笑了。
清冷的眉眼之中,全都是淺淺的笑意。
鬆紫一時被這笑容晃了眼,隻覺得心悸的厲害,她連忙主動去想話題:“聽說你們這次的遭遇很凶險,加諾也受傷了,怎麼就會這麼倒黴遇上了星爆?你是不是全身都傷的很嚴重,特彆是腿上的傷?”
穆承寰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可以不用這麼擔心,“沒事,現在都過去了。”
男人頓了頓,用一種很低的聲音說:“……星爆突然出現的時候,大家都慌了陣腳,我倒是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鬆紫:“梅爾先生你……你的意思是……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穆承寰麵色沉靜,隻是說出口的內容並非如此:“我們的飛船之所以會被破壞,並非撞上星爆,應該是人為的,其他艦隊似乎在趁亂對我們發起偷襲。”
“……同行的人裡,有人想害你?”鬆紫很小聲地問。
“我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是有這麼一回事。”
穆承寰說著,目光微微一偏,對上她的眼睛。
“你這幾天過的還好嗎?”
他明明已經碰到了這樣危險的境遇,偏偏還問出這麼一句十分關切的話語。
鬆紫隻覺得心裡發軟,眼睛卻又紅紅的,酸澀得一塌糊塗。
“你還關心我乾什麼,現在你的處境非常危險。”
“也許吧,但我暫時還沒什麼頭緒,隻是覺得或許和金士頓子爵有關。”
穆承寰扶著額頭,有種濃濃的疲憊感,“這次據說是他向軍方要求與我一起出行的。”
鬆紫大吃一驚,“你說的金士頓子爵,就是金妮和金伯利的父親?”
“這件事先彆聲張,我還隻是猜測,沒有實際證據。”
男人將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隻告訴給你聽,暫時替我保密。”
鬆紫頓時被他帥爆的氣質秒了一下。
隨機又不住地皺眉:“……好,我知道了。”
隻能說世事無常,真的見鬼。
她思慮著,接著就想起在真人CS時候見到的一幕,“你這樣一說,我也發現他們兄妹有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鬆紫簡單地把當天的情況描述了一番,穆承寰也有了更多的思考:“你覺得……也許他們和我身邊這些年來意外死亡的人有關?”
鬆紫:“嗯,隻是動機呢?因為瘋狂愛著你?”
穆承寰:“那是不是太簡單了?”
……確實。
不過當你瘋狂的愛著一個人,可能有些人……真的會什麼都做的出來。
男人抬頭看著她,觀察了片刻,不由得蹙眉:“你怎麼好像一臉要哭的樣子?”
鬆紫愣了愣,連忙抹了一下眼角:“哪有,我隻是太開心了,你能平安無事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穆承寰聽見她這麼說,心底忽然定了定,於是他望著她,在片刻的靜默之後,問出了口:“所以……我可以……”
鬆紫:“什麼?”
“可以再奢望多一點嗎?”
她疑惑地望著他。
穆承寰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心裡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