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紫:“你可以洗澡嗎?”◎
鬆紫笑盈盈地問:“待多久都可以嗎?”
穆承寰沒有正麵回答,隻是俯身過來,將額頭輕輕地抵住她的。
一絲絲的體溫在交換著,男人沉默地靠著她,睫毛微顫,灼灼盯著她看了半晌。
明明是極其成熟、運籌帷幄的檢察官閣下,做出這樣的舉動,卻有那麼一點點純情的感覺。
鬆紫一下子覺得心裡所有的焦慮都化成了一灣湖泊。
又覺得這男人可愛,忍不住竊竊地微笑。
兩人吃完飯,梅琳女士就來探望兒子了。
穆承寰的神色恢複往日平靜,眸中的情潮已經褪得乾乾淨淨。
隻是公爵夫人多精明一人,隻需要幾個眼神,就知道眼前這兩人關係有貓膩。
梅琳看穿不說穿,臉上揣著笑意,“看來有些人也是因禍得福,我隻是瞎操心了。”
鬆紫倒是想起一個刁鑽的角度:“梅琳夫人,看來公爵大人和您是真的感情深厚,上次夫人也是受了傷,公爵大人立刻光速回家,梅爾先生這次飛船都失蹤了,好像公爵先生都沒出現。”
紅發女士微微一笑,五官更是說不出嬌媚高貴:“他是嚴父教育,男孩子受點傷怕什麼,治療倉躺一躺不就沒事了。”
穆承寰沒搭理母親的調侃,而是認真地看著鬆紫,說:“你可以直接叫我‘梅爾’。”
這下子都不用梅琳女士猜測,簡直就是實錘了。
鬆紫臉上有點不自在,但想著破罐子破摔,就點了點頭。
梅琳笑了一陣,片刻之後,目光才有些許嚴肅,“不過你這次出事……到底是意外,還是說……”
穆承寰緩緩說道:“軍方會派人繼續調查,我也會跟進。”
梅琳:“梅爾,要是有什麼事彆總一個人藏著掖著,就算不找你父親,或者良古、博懷他們……應該有人一起商議。”
這次穆承寰倒沒有不耐煩地打斷,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明白了。”
他不再給梅琳多話的機會,看了她們一眼,說:“我需要洗澡。”
鬆紫:“你可以洗澡嗎?”
“我在治療倉睡了一路,傷勢差不多愈合了,有些地方……我小心一點不要碰到水就好,隻是需要調養幾天。”
穆承寰還是稍微有點潔癖,“我臉上是不是還有血?”
梅琳覺得自己站在這裡簡直是礙事了,“那你注意傷口,收拾乾淨就早些休息吧。”
待夫人離開之後,鬆紫望著男人狼狽又英俊的模樣,突然問道:“你知道‘戰損’是什麼嗎?”
穆承寰沒有回答,隻是溫和地看著她。
“戰損可以簡單理解為戰鬥損傷狀態,你現在就是‘戰損美男’的樣子。”
“我知道。”
鬆紫差異:“你居然知道?”
穆承寰:“我弟弟有被歸心弦叫做‘戰損美男’,大意是因為你彆看他平日冷靜,每次上了戰場都是不要命的那種,已經被他夫人數落過無數次了。”
在遇到歸心弦之前,穆博懷就經常受傷,還好幾次都是差點救不回來的重傷。
鬆紫笑了笑,起身剛要離開,身後的男人又叫住了她:“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要去洗澡嗎?”
穆承寰一臉如常地問:“那你為什麼要走。”
鬆紫:“?”
“等我出來。”
她甚至不知道該震驚什麼。
大概還是最震驚這男人居然可以鎮定自若地說出這種話。
不管如何,穆承寰進了他屋子的浴室。
鬆紫坐在外麵一邊看光腦,一邊等著他。
隻是看了半天的學習課件,實在半個字都沒看進去。
想起剛才穆承寰滿臉動容的表情,她仍然覺得心悸不已。
她隻希望他們可以一直這樣相處下去,她不願意再去想以前的種種,如果能繼續這樣一步步地適應這裡的環境,或許……
也不需要回到地球。
她一直想要一個新的開始。
很快,浴室裡一片熱氣蒸騰。
穆承寰出來的時候,一身氤氳濕氣,敞開著結實的胸膛優美而充滿力量,還有幾縷未擦拭的水珠沿著線條滑落,麵容則性感又靜朗。
隻可惜鬆紫沒見到這麼誘人的一幕。
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著他的床頭睡著了。
穆承寰:“……”
昨晚鬆紫就幾乎一夜沒睡,如今穆承寰平安無事,兩人又告白心意,她整個人的精神氣兒都放鬆下來。
困意瞬間襲上心頭,不知不覺放鬆自己陷入甜睡。
穆承寰望著她熟睡的模樣,一襲黑色長發遮住了她秀美的兩道長眉,睡著的側臉甜美安詳。
穆承寰望著鬆紫的臉龐,靜默片刻,索性躺在她的身側,也閉上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