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川收刀回鞘, 放鬆地癱在沙發上道:“那你乾嘛去了?”
丘羅低頭看了職人一眼, 他睡得很熟, 丘羅伸手把他睡衣上有兩個熊耳的兜帽扣在他腦袋上, 然後才從空間痕裡取出一個黑色絲絨小方盒扔給費川, 淡淡道:“給參謀一下。”
裡麵是一對很簡潔的鉑金素圈。
費川不太確定地問道:“婚戒?”
丘羅淡淡嗯了一聲。
費川把大一點的那枚素圈撚起來看了看,“你倆結婚這麼久, 沒婚戒啊?”
“那邊的戒指就是個裝飾, 沒這層意思。”丘羅說。
“你也太摳了吧買個鑽石的才多少錢……啊真好看……”費川正吐槽著忽然瞄到盒子裡某高定工作室的logo,立刻見風轉舵地誇了一句, 又道:“小少爺還在上學是吧?素圈確實很適合。”
他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把盒子遞還給丘羅。
小刀過來一把搶走也湊熱鬨地打開看了看, “你回來怎麼不給小少爺呢?”
丘羅摸著熊崽腦袋道:“這小孩兒很形式主義, 等春節那天再給他, 有點儀式感他會很開心。”
丘羅連這點細節都能替職人想到,就他這種冷漠性子居然還能想著去營造什麼儀式感, 顯然他對小少爺的感情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深刻。小刀和費川對視一眼, 對此都挺欣慰。
得到兩個戰友的認同後丘羅也放心了,他選素圈一個是考慮到職人還在念書,送給他後這小孩兒肯定會天天戴著洗澡都不一定舍得摘下來, 比起奢華的鑽戒素圈更合適他。再一個,就是丘羅對這方麵的審美也確實不太行,讓他給職人選鑽戒, 他指不定會選個什麼花開富貴的老土造型。
中午的時候小刀去做飯了, 黛安和幾個人踩著點回來蹭飯吃, 大廳不知不覺熱鬨了起來。
職人睡醒時丘羅看了一眼他的體征,這點微不足道的感冒已經好了,隻是有點缺水,於是又強迫他喝了整整兩杯水才放過他。
飯後職人又在看鵝,他想去喂來著但丘羅不讓他出去,丘羅見狀把那隻鵝洗乾淨腳掌套了個屁兜拎進屋裡讓他喂。那隻鵝一直是小刀在喂養,沒怎麼接觸過外麵的環境,身上並不臟,每一片羽毛甚至都白得反光,職人心滿意足地喂完乾脆抱著不撒手了。
幾個人在大廳裡玩牌,過兩天就是春節了,他們這些特種兵難得有假期,這次休長假還是因為丘羅回來了,理直氣壯地集體去跟首長申請休假。不僅是丘羅回來,帝國的那位小少爺來了,首長除了同意還能怎麼辦。
他們在成為政府軍之前都是一群亡命徒,也沒什麼家人不需要趁機探親,放了假就隻想好好休息放鬆,外麵人又多天氣又冷,集體窩在彆墅裡打著牌喝著酒彆提有多愜意了。
因為職人也在的關係,一群煙鬼裡倒是沒人抽煙,頂多人手一瓶啤酒,吵吵嚷嚷地打牌鬥個你死我活。
沒一會附近湊過來一小隻熊崽,抱著一隻鵝蹲在旁邊看他們打牌。
黛安扭頭對職人笑道:“小職也來玩嗎?”
職人道:“我不懂。”
“沒事兒,從最簡單的教你。”費川往旁邊挪了挪給職人空了塊位置,拍一拍叫他坐過來。
他們是五六個人圍成一圈盤腿坐在地毯上的,中間散落著兩副撲克牌,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鵝坐過去,那隻鵝也不跑,就挺著肥壯的胸脯站在職人身旁嘴賤地去叨他帽子上的熊耳朵。
這個簡單的玩法幾人討論了一下,覺得簡單又趣味性高的大概就是抽鬼牌了。
幾人七嘴八舌地給職人講規則,職人握著一把牌很緊張地點頭。
丘羅則對此漠不關心,坐在一旁沙發上剝鬆子,看電視。
帶職人玩牌的本意是哄他高興,結果兩輪下來都是職人輸,第三輪有意讓他贏,大家都不把手裡的對子打出去,每個人手裡都攥著五六張牌。
丘羅眼睜睜看著在小刀手裡有七張牌的情況下,職人第三次還是準確無誤地把那張鬼牌抽走,漠然吐槽了一句:“我頭一次見臉這麼黑的人。”
職人轉頭瞪了他一眼,把鬼牌跟手裡的其他牌打亂,然後去給費川抽,費川一直盯著他洗牌知道哪張是鬼牌,立刻抽走了,職人鬆了口氣。其他人也如法炮製,於是一輪下來鬼牌再次流通到了小刀手裡。
職人醞釀了一下,猶豫再三,最後選中了一張牌,第四次準確無誤地把鬼牌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