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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沈楓眼裡先是盈了一層薄淚,很快就有淚珠滾了下來,隨後眼眶一瞬間就紅了。他慌忙地去擦眼淚,不知此時心裡的情緒有多麼湍急,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句,甚至連哭都沒聲音。

切利連忙跳到後麵的茶幾上,把紙巾盒拖過來給沈楓,疑惑地問:“我讓你很困擾嗎?”

沈楓摘下眼鏡抽了兩張紙擦淚,哭著笑了一下,“不是……”

好一會沈楓的情緒才穩定下來,他眼淚還有一層薄淚,將切利捧在手心低頭在額上落下一個吻,很是鄭重道:“謝謝你。”

這句話裡蘊含了沈楓很多很複雜的情感。

沈家一直是他長久以來的困擾和陰影,之後切利成為了他九年以來無比懼怕的一個影子,多年來反帝國組織對他緊咬不放也是讓他十分擔驚受怕的存在。

短短的一天裡切利從沈軒寧手中救了他一命,又永久解除了恐怖組織對他的威脅,這些舉動對沈楓來說也意味著他對切利九年來的懼怕,那段被俘虜經曆正式成為了過去。

他往後的人生裡不會再有任何煩擾威脅了。

沈楓覺得自己當眾哭成這樣有點狼狽,把切利放下就起身進了洗手間。

切利倒是讓他親沒聲了,站在茶幾上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他是不是喜歡我?”

丘羅瞥他一眼,硬是從他那張沒有表情的塗鴉臉上看出了一點小得意,冷聲道:“這隻是禮節,沒有彆的意思,少自作多情。”

職人坐在丘羅懷裡轉頭對切利說:“二哥,你喜歡沈醫生啊?”

“喜歡啊。”切利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沈楓洗過臉剛走出來,聽到他們的對話就站定了,低著頭也看不見他的表情,隨後眼鏡都不拿了默默回了房間把門關上。

切利:“……”

丘羅似乎心情很好似的把沈楓的手柄撿回來,陪職人玩遊戲。

職人扭頭玩遊戲之前還補了切利一刀,“沈醫生好像不喜歡你,你不要難過哦。”

切利沒說話,直接在茶幾的邊緣坐下來,看看電視屏幕又看看沈楓緊閉的房門。他也沒追上去非要問個明白不可,沈楓真不喜歡他的話,頂多他不再說這些話不去煩擾他就是了。

切利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說是手,其實就是一條粗短的胳膊而已,連手指都沒有,滑稽可笑。這小軍醫倒是見過他原本的樣子,可是小軍醫怕的就是他的原樣,正常人也不會對一個娃娃產生什麼情愫,這就陷入死循環了。

切利在心裡歎了口氣,往後仰倒在茶幾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沒一會竟然就睡著了。

丘羅陪職人玩了一下午的遊戲,晚上帶他去吃螃蟹,沈楓自然也一起去了,但他還在忌口不能吃螃蟹。晚餐的時候職人和丘羅在他對麵剝螃蟹,中午就吃了一包泡麵,沈楓早就餓了,偏偏餐廳裡都是海味,隻能聞著螃蟹香味喝粥。

切利一直窩在職人的小黃包裡沒出來,他也不像是什麼害羞的人,但是下午沈楓躲回房間切利也沒怎麼說話,茶幾睡醒了鑽回職人背包裡繼續睡。

“白天丘簡跟我提了一嘴,路振風女兒的滿月宴,隻有我們自己人,你還在修養忌口,方不方便去?”丘羅一邊給職人剔蟹肉一邊問了沈楓一句。

“路大校的家宴肯定要去啊,我本來也就沒什麼事。”沈楓笑著笑著忽然想到什麼,有點尷尬道:“沈一然……應該也會去吧?”

職人正認真地磕著一隻螃蟹鉗子,聞言倏地抬頭。

丘羅倒沒什麼反應,兀自剔著螃蟹肉淡淡道:“路振風請了我就不會請沈一然,到時候不知道誰難堪。”

沈楓點點頭,想想也是,路振風是當初丘羅剛進入機密兵種時的教官,比之沈一然肯定是和丘羅關係更近。況且沈一然知道丘羅在場,應該也不好意思過來吧。

“我也要去。”職人忽然說。

丘羅瞅著他道:“本來就會帶你去。”

路振風是戰鬥英雄,他愛人是名門掌權人,這種背景設宴就是私宴,兩人又都比較低調,婚禮都沒多大張旗鼓,女兒滿月宴也隻會宴請自己人。因為路振風的背景,他的社交圈不少都是身份較為機密的,和妻子的社交圈會分開設宴。

這種情況下丘羅就當領著職人去湊熱鬨了,都是自己人,無所謂。

“那我給路大校回個話。”沈楓放下勺子直接給路振風的私人號碼打了個電話過去。

職人小聲問丘羅:“那個沈一然會來嗎?”

丘羅看著他眉間那股子糾結,失笑道:“你是希望他來啊?”

“希望,又不希望。”職人把蟹鉗用牙咬得咯咯響,“我不希望你見到他,又讓你想起過去那段痛苦的過去。又希望見到他,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作者有話要說:烏雞鮁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