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1 / 2)

夏蔭沒再說話了,他情緒似乎特彆激動地緊緊握著兩拳,渾身都在控製不住地發抖。夏蔭低著頭,額發擋住了他大半張臉,職人看到有眼淚一顆一顆從他鼻尖滾落。

“我隻是很想過去我們大家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夏蔭用手背擦了把眼淚,抬起頭滿眼淚地看著丘羅,哽咽著說:“我很想少容,很想你和沈哥……自從少容不在了,就什麼都不一樣了,我不喜歡這樣,我想你回來。”

小時候丘羅跟著丘簡去了哥倫比亞很少回來,少容從小就是脖子上掛著家門鑰匙獨自生活,後來丘羅回來了,入伍後定居在首都才重新和少容生活在一起。弟弟的這個好朋友夏蔭,和少容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丘羅對夏蔭很好,一麵是感謝他陪伴少容,一麵也是愛屋及烏。

前幾年,加上沈一然,他們四個的確感情很好。少容也很喜歡沈一然,他天天一放學就跟在丘羅身邊,丘羅出任務不在就跟著沈一然,一直帶著夏蔭跟他們混。

有些話丘羅不想說得那麼重,此時也顧不得了。

他輕輕摩挲著職人的指尖,用前所未有的冰冷口氣對夏蔭說:“我和你之間本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你是少容的朋友我才會對你好言相待。少容不在了,即便沒有這件事,我回來了,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以為你是誰?”

夏蔭忽然不哭了,站在那難以接受地看著丘羅。

“你已經成年了,按照這邊是法律你這是殺人未遂,按照帝國法律我現在就可以一槍斃了你!”丘羅口氣和神情都沒變,對待夏蔭的態度就像是仇人。

夏蔭死死看著他,眼都不眨一下,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掉,“所以我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是嗎?”

丘羅道:“你從來都不重要。你隻是一個外人,和大街上那些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夏蔭站在那崩潰地哭起來,一絲聲音都沒有,低著頭不住地掉眼淚。

一時間沒再有人說話,夏清站出來說了句:“丘哥,這件事是家裡沒教好,我爸媽也讓我帶話跟小少爺好好道歉,夏蔭一時想岔了,以後我們會好好教育他的。”

丘羅忽然偏頭看他,“不需要你們教育,他成年了,這件事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不多插手,你們也用不著替他求情。多擔心擔心自己吧,你包括你父母都是現役軍官,家裡出了刑事罪犯,對你們有什麼影響,需要我提醒你嗎?”

夏蔭像是沒聽到,又或者無所謂,還兀自哭。

夏清已經是出了一身冷汗,這意思是要公事公辦了,一點情麵都不給,也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想要妥善處理這件事,就是弟弟上法庭,他和父母的一身軍裝也得被扒了……

夏清的家世背景以及自己也很有能力,讓他在部隊升遷得很快,年紀輕輕已經大軍區的上尉了,前途一片光明。他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會被自己一向寵愛的弟弟連累到要脫了這身一直為之奮鬥的軍服。

丘羅感覺到職人捏了捏他的手,忙低頭看他,輕聲道:“你想說什麼嗎?”

職人搖搖頭,他看了夏蔭一眼,小聲跟丘羅說:“讓他們走吧,我餓了。”

丘羅順勢在他發頂吻了一下,轉頭對夏清說:“你們走吧。”

夏清一個激靈回過神,點頭應聲,僵硬地把夏蔭拖了出去。

職人心情有點複雜,爬到丘羅腿上坐著,仰臉跟他說:“事情隻是他自己做的,沒必要連累他的家人吧。”

“不是我要搞連坐,這是這邊的規矩,也是他們的代價。”丘羅摸著他頭發說道:“你無需因為這個自責什麼。”

“我沒有自責,就是……”職人也說不出什麼,畢竟帝國那邊的法律沒有這種直係親屬受牽連的情況。

但帝國的法律比這邊更為嚴苛,丘羅剛才也沒說錯,像夏蔭這種行為,在這邊是個殺人未遂,在帝國那邊隻要存在主觀行凶意識,沒有未不未遂,直接死刑。

丘簡臉色還是很陰沉,出了一口氣道:“事情還在查,你身份敏感,對方又是軍事世家,究竟是不是夏蔭一人所為,他有沒有受到家裡人教唆誰也不知道,你不用在意這個事情。”

職人點點頭,沒再說這個了,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其實很小,丘羅他們的情緒起伏倒是比他大。

隨後丘簡和路振風夫妻就離開了,兩人要去軍區看看調查進度,曲晴臨出門前又鄭重和職人道了一次歉,弄得職人還有些不好意思反複讓她不要在意。

費川也在午飯前離開了,去醫院複查,下午還會回來。

職人還有點宿醉的頭痛,困了想睡覺。丘羅輕輕推開隔壁的房門看了一眼,沈楓還在睡,切利就窩在他枕邊,剛才家裡那麼多人烏泱泱地爭吵居然也沒把他們吵醒。

職人無精打采的想繼續睡覺,丘羅便做頓簡單的午飯,和職人吃完就陪他午睡去了。

丘羅洗過澡出來,職人還沒睡,躺在床上發呆,見丘羅出來了非要他穿那身皮卡丘的睡衣再一起睡。丘羅這個時候很願意縱著他,換了睡衣跟他躺在一起,頭碰頭地挨著小聲說話。

職人忽然道:“我覺得夏蔭喜歡你,他這麼做也不全是為了沈一然。”

“嗯?”丘羅沒什麼反應,拉高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職人興致勃勃地分析:“他應該是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但那時你和沈一然在一起,他也還隻是個小男孩,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或者覺得你不會喜歡他那種小男孩,所以他對你和沈一然特彆認可,認為你們是最般配的,他也好死心了。可現在你跟我在一起,我跟他差不多甚至比他還小,這說明你也是會喜歡小男孩的,可能他對此很不甘心,說不定當初他要是爭取一下自己也有機會的,所以他對我的敵意才這麼大。”

丘羅閉著眼睛往他屁股拍了一巴掌,“什麼我喜歡小男孩,說得我跟個變態一樣。”

職人摟著他的脖子一邊蹭一邊笑,“我說得不對嗎?很符合他的動機啊。”

“我管他動機是什麼。睡覺,不是一直嚷著困嗎?”丘羅輕拍著職人的後背哄他睡覺。

職人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但丘羅對此挺愧疚的,這不是第一次了,要不是職人說出來他都不知道上次蜜月時林淘也暗地裡找過職人說些有的沒的。

愧疚的同時丘羅心裡也比表現出來的更為憤怒,有什麼事衝他來就行了,偏偏一個兩個的都去找職人的不快。

也就是職人心大性格又好,不去計較,換成彆人遭到這種一而再的挑撥,受愛人感情遺留問題的影響,怎麼著也得跟丘羅吵一架。

丘羅甚至在想,他也許需要跟沈一然好好談一次了。

“對了,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二哥。”丘羅以為職人睡著的時候,這小孩兒忽然又說話了。

“你希望我瞞著他們?”丘羅說。

職人哼哧哼哧地爬到他身上,整個人趴在丘羅身上,看著他說:“不是瞞著,告訴辰哥和大哥沒關係,但是不能跟二哥講。二哥要是知道有人想殺我,他會爆炸的!二哥精神不穩定,受點刺激就會發瘋,所以最好不要讓他知道。”

丘羅沉默下來,他倒是不知道這個,平時也沒看出來切利精神有問題,“他在邊境屠軍就是因為這個?”

“可能吧。”職人腦袋枕在丘羅肩上,聲音悶悶地說:“具體我也不知道,是大哥跟我說的,二哥小時候受過什麼很大的刺激,一被激怒就會失控。他現在還是個娃娃,更多的原因是大哥辰哥不想讓他立刻拿回身體,等他精神好點再說。”

丘羅頓了許久才道:“好,我幫你瞞著他,睡覺吧。”

“嗯。”職人從他身上滾下來側臥在一旁,丘羅也麵對麵側臥著,伸手將他樓到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