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不論結果如何,至少不應該在這裡就停下。
“我也沒把你當傷員。”文教授客客氣氣,率先開門下了車。
剩下的那枚信號彈他直接丟給了戚逐芳,“小戚留在車裡吧,看到信號彈再上來,有什麼不對就發送信號彈。”
身上同樣有傷的秦達意自覺站了出來。
文教授在車外和他交談了幾句,他又悶著臉坐回了位置上。
“我得看著你,防止你做小動作。”秦達意白眼翻得老高,“你就不能省點心?”
“既然如此,我們一起跟上去就可以了。”戚逐芳說。
幾句話的工夫,文教授和危沂風率領的那支小隊已經消失在外麵的紅霧裡了,車上還剩下一小半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皮外傷。
“副校長,我可以一起嗎?”始終保持著安靜的高悅突然開口。
她身上的傷口在腰側,是薑明試圖奪槍的時候劃出來的,隻淺淺結了層痂,動作稍微大點就會繼續往外滲血。
“一起什麼一起,等待老文他們的信號。”秦達意毫不猶豫駁回了這個提議,“不準貿然行動。”
如果真的有什麼埋伏,那他們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戚逐芳看向不遠處的觀光塔,將上麵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一行人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非常順利地通過電梯登上了塔頂的觀光處。
上麵沒有奈亞的蹤影,隻有祂被綁在角落裡的父母。
現場還有一張被特地留下的粉色小卡片。
危沂風放出了信號彈。
熒綠色的光,透過大霧也隱約能看見。
秦達意緊繃的神經明顯放鬆下來,提醒車上的眾人先包紮好傷口,打開強光手電下了車。
戚逐芳跟在他後麵,心不在焉。
奈亞到底要乾什麼呢?就這麼直接消失,實在是太不符合祂的風格了。
文教授招呼祂過去,把那張小卡片遞了過來,意味不明地對祂聳著肩,“我們還有大概三個小時多一點。”
卡片寫了截止到早上六點,末端還特地用記號筆畫了個小小的愛心。
到底是把戚逐芳交出去換取和解,還是拒絕交出戚逐芳,任由S市繼續這樣發展下去。
隔著江水,以跨江大橋為引線,對麵的城市一瞬間像被點燃了。
燈光從每戶人家的窗戶裡亮起,霓虹閃爍,在大霧中顯得朦朧而不真切。
“還有什麼和觀光塔相似的標誌性地點嗎?”危沂風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
調查進行到這裡,似乎陷入了某個怪圈。
迷霧,邪/教徒,腫脹之女。三個線索之間形成了相當穩定的結構,想要解決其中某一個,就必須要同時麵對另外兩個。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突破方法——除非他們妥協。
難道妥協就會有結果嗎?
戚逐芳看向下麵的跨江大橋。
奈亞就站在其中的某個橋柱子上朝這邊看,發現祂的視線後,甚至還微笑著點了點頭。
響指聲在每個人耳邊清晰響起。
“燈代表這座城市還活著的人。”那個先前出現的聲音這樣說,“為了讓諸位更直觀地感受到我的誠意——”
她頓了頓,籠罩整個城市的霧氣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站在高處,S市本來的麵貌完完整整呈現於他們眼前。
“每熄滅一盞燈,就代表有一個,甚至好幾個人死掉。”
那個聲音笑著說,以輕鬆愉快的態度將電車難題攤到了所有人麵前。
“天一亮,我會關掉所有的燈。”
直達電梯發出悅耳的叮咚聲,先前在巨屏上出現的神秘女子娉婷嫋娜,緩緩從電梯中走出。
她真人比鏡頭裡還要漂亮,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與此同時,角落裡早就宣告罷工的攝像頭紛紛恢複運轉,紅光閃爍。
連帶著盤旋在上空的無人機一起,忠實地將每幀場景完整記錄,同步在網絡上。
“噓。”她豎起食指。
燈光以每秒數十盞的速度熄滅。
“所有人都醒著,並且正通過屏幕看著這裡。觀眾的性命掌握在你們手上。”
“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書去啦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