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凶手就死(九)(1 / 2)

莫喬一下樓,就和預備上樓來的老板打個照麵。

他興許還有些沒緩過神來,倒退了兩步。

今兒一早他是在涼地上被小二叫醒的,狼狽不說還失禁了。想起昨晚鬼哭狼嚎要人家救他的事,既心有餘悸,又怵她,開口也斟詞酌句的,搓搓手訥訥不安:“小公子這是要走了麼?”

莫喬嗯了聲。他又小心翼翼道:“公子要不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沒銀子。”

“不要銀子不要銀子。”他急忙忙擺手,吆喝來小二,仔細吩咐道,“給我上最好的招牌菜來。小公子隨意點,想吃什麼都成,儘管吩咐他。”

小二連連唱喏,正是那個端熱水的小夥子,壓根不敢看她,頭壓得低低的。老板死勁兒踹了腳,小聲罵道:“個沒出息的,笨手笨腳!”

莫喬也餓得慌,沒再拒。小二動作麻利,很快端來幾碟小菜,看賣相青蔥油紅的,挺饞人。她嘗了口,鼓著腮幫子連連點頭。

“聽說沒?”旁桌個粗嗓門的糙漢子腿踩在長凳子上,手擱在膝蓋頭上,“觀月樓新來了個絕色的小美人兒。”

“美人兒?”另一削瘦黝黑的漢子嗤之以鼻,“再美能美得過杏美人?”

“欸,你可彆說。”那糙漢子故意賣關子,勾手壓低聲,“我昨個兒聽說樓小王爺可是出了天價,那老鴇都不肯放人。”

“真的假的?”

“能騙你不成?昨個兒樓小王爺氣得叫人砸店那可是大家夥兒都瞧見的。”

“我說什麼事兒呢。那小主子可是這鎮子裡頂狠的紈絝,隻是觀央樓哪裡是好惹的能叫他就這樣善了?”

“那哪成!”糙漢子聲調一抬,“軟的磕硬的,怎麼著也得出半桶子血。這紈絝再大本事能橫得過觀央樓?咱們這沒頭沒臉的小百姓都知道觀央樓背後的人來頭多大,也就他樓紈絝不長眼。”

“最後樓紈絝怎麼著了?”

“被打了唄!不知哪裡衝出來兩個穿黑衣的,三下兩下就都給揍爬了,直打得那樓紈絝哭爹喊娘跑了!”

“哈哈哈哈哈。”兩漢子純當笑料八卦,提起那樓紈絝又是調侃又是嘲諷。

莫喬吃了七分飽,想起一茬事兒,從袖兜裡拿出那枚玉佩,叫小二過來。小二又躬身又哈腰,畏畏縮縮的,眼皮兒也不敢掀一下,喏喏:“客官有啥吩咐?”

“你認識這個玉佩麼?”她記得鬱諒與說過,出林後拿玉佩問路就能找到他。想來這玉佩是人儘皆知了。

小二仔細瞧了眼,遲疑道:“這似乎是,觀月樓?”

“觀月樓?”旁桌的兩漢子瞅了眼,瘦小的那個頷首道:“的確是觀月樓的徽標。”

糙漢子是個熱心腸的,問她:“小公子頭次來這兒嗎?”

“嗯。”莫喬順便問道,“方便問下兩位觀月樓怎麼走麼?”

倆漢子麵麵相覷,糙漢子先爽快點頭:“成,剛好順路,我們帶你去。”

莫喬拱手:“謝謝二位。”

“不用不用。”倆漢子都是真性情的,吃不慣文文縐縐這套。身體力行,說要帶路,當即就扔下酒碗帶她去。

出了客棧,正值晌午,烈日灼灼。

糙漢子道:“觀月樓可是咱這小鎮子裡最大的青樓,名聲可響,靠海港,遠近聞名!”

“可不。”瘦小漢子接道,“雖然是青樓,但這觀央樓可不是那般俗氣的,裡邊的姑娘各個身懷絕技,琴棋書畫彆說,更是能文能武,又美得很,性子也不烈,重金難贖!”

莫喬聽他們一口一個誇,讚不絕口,也滿腹好奇。一個青樓能有如此高得評價,實屬難得。隻是這鬱諒與,又和觀央樓有何關係呢?

但任憑嘴巴再厲害,莫喬也想象不出那青樓何等風光模樣。直那觀央樓真切的擺在眼前,她才領略其中。

未進樓閣,就能見閣樓之上嬌女憑欄吹笛,又有琴聲嫋嫋迎合。入門並無胭脂粉黛氣息,倒是一股清淡的桂花香,客人布衣錦衣夾雜而坐,台上一女奏曲,一女舞蹈。全然不似風流之地,更像是茶館小樓,舞文弄墨的地方。以清雅形容似乎太淡,高雅又太濃,風雅倒適中。

這種地方稱為青樓不合適啊。

莫喬正稀奇著,迎頭走來一身姿婀娜的長裙女子,粉麵素顏,笑意盈盈滿麵。

“小公子坐大堂還是廂房?”她笑吟吟問道。

“我找人。”莫喬掏出玉佩。

那女子聞言隻是疑惑,見她亮出玉佩微變了臉色,旋即收了寒暄的笑,神色略顯恭謹:“小公子樓上雅間請。”

莫喬見狀也猜了個七八,問她:“你知道我找誰麼?”

“無所謂知否,見此玉佩便要待為上賓。”她輕語道,“小公子若有何事要問,繡娘知無不言。”

進了雅間,有小婢呈上來茶水,兩人靠窗而坐,樓下風景儘收眼底。

“這玉佩是鬱公子給的。他說擇日來找他聽曲兒。”莫喬將玉佩挪她麵前,教她驗證。

繡娘隻看一眼,問道:“所以小公子今日是來找鬱公子的麼?”

“嗯。”

“不知小公子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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