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央和葉二娘齊齊看向正朝他們走來的車隊,雖然隔得還遠但是他們都是習武之人目力不凡,依然還是看的清楚。車隊最前麵是一群騎著馬的貊族人,雖然看起來十分精悍,但也並不出奇。他們要劫的這人妻子是貊族的小貴族,家中養一些貊族貊族武者也是可能的。
竇央問道,“你覺得哪兒奇怪?”
楚淩指向那些人,道:“三哥,你看他們的坐姿,還有手。北晉人雖然擅長齊射,但是經過專門訓練上過戰場的騎兵和普通騎士的姿勢是不一樣的。還有他們一隻手一直都按在腰帶上,這個姿勢一旦有什麼意外,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拔刀應敵。普通的貊族人沒有這麼高的警惕,進入中原這麼多年,北晉人就更沒有這份警惕了。除非他們是慣於征戰的北晉精兵,或者…他們已經提前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你認為是哪一種?”葉二娘問道。
楚淩趴在地上,道:“我覺得是後者,被刻意訓練出來的習慣姿勢騙不了人的。而且,那些人臉上並沒有警惕凝重之色,顯然隻是習慣使然。”
葉二娘扭頭看向竇央,“三弟,你怎麼看?”
竇央微微眯眼,看著楚淩,“五弟,若真如你所說,咱們該打還是該撤?”
楚淩微微揚眉,沒想到竇央這時候竟然還會征求她的意見。看著越走越近的車隊,楚淩眯眼道:“打!”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搶貊族人,她吃什麼用什麼啊?
“哦?”竇央挑眉,“怎麼打?”
楚淩問道:“三哥信我麼?”
“自然。”竇央道。
楚淩道:“那好,這次聽我的如何?”
“……”
有些狹窄的官道上靜悄悄的,隻有前方馬匹的腳步聲和車輪壓過地麵的聲音。馬車裡坐著一個三十二三模樣的中年男子,在他的身邊坐著的卻是一個衣著華貴容貌卻有些平平的貊族女子。那中年男子同樣穿著一身華貴的貊族服飾,隻是麵目白淨,看上去倒是比旁邊的貊族女子還要白皙清秀幾分。
此時他眼中的神色卻帶著幾分隱喻和惱怒,但是這惱怒中又隱藏著幾分隱隱的驚懼。
那貊族女子見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不怕,到了新州離上京就近了。那些反賊再沒有膽子在這附近放肆。”
男子點了點頭,隻是笑容卻有些僵硬和勉強。這些日子他們一路行來,很是遭遇了幾次危險。若不是他嶽父提前派了人沿途護送他們,說不定他早就被那些山賊給撕了。想起後麵幾輛馬車裡裝的東西,男子眼裡又多了幾分貪婪和得意。有了這些錢,他還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乾什麼?拿著這些錢,儘可以在上京弄一個舒舒服服的官職,又有他妻子娘家照看,可比在那些窮山惡水的偏遠地方當官兒劃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