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一行人進了旁邊的廂房,楚淩方才有些無趣地戳了戳桓毓的胳膊,小聲道:“這就是你說的好戲?”不就是君無歡和陵川縣主見個麵麼?有什麼可看的?總不至於君無歡和陵川縣主之間還有什麼不能不說的故事吧?
一瞬間,楚淩覺得百裡輕鴻那長著冷峻麵容的頭上頂著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
“你在想什麼笑得這麼淫蕩?”桓毓看著她,懷疑地問道。他也很奇怪,一個豆芽菜一樣的小丫頭為什麼能笑出如此猥瑣的表情。
楚淩白了他一眼,看看四周再次壓低了聲音,“你們打算給百裡輕鴻帶綠帽子?”讓君無歡親自出馬,這代價也太高了一點。
“噗!”桓毓一口茶直接噴了過來。楚淩連忙側身避過,嫌棄地看著眼前的滿臉通紅的桓毓,“你好臟!”
桓毓一陣猛烈的咳嗽之後方才瞪著她道:“你傻麼?就算要給百裡輕鴻…咳咳,也不會在這種地方好吧?”
楚淩聳聳肩,誰知道你們這些人有什麼怪癖?
桓毓嘴角直抽抽,總感覺從此君無歡的清白名聲就要付之東流了。
站在朋友的立場,桓毓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替君無歡解釋一下,隻是他還來不及開口,臉色就微微一變。
“彆動,彆回頭亂看。”
楚淩雖然日常喜好與桓毓抬杠,但是真有事還是開玩笑她卻是分得清楚的。更何況,樓梯口沉重的腳步聲也讓她知道了來者身份定然不凡。
一般習武之人腳步都是極輕的,武功越高的人越輕,輕功的最高境界據說便是踏雪無痕。但是也有人例外,比如現在上來的人。他腳步沉穩有力,即便是樓上人不少,楚淩依然能聽清楚每一步腳步聲。一步一步,仿佛是踩在了人的心上。
樓梯口上來的是兩個人,一個高大魁梧卻並不臃腫而是讓人覺得精悍的中年男子,一個麵容冷峻的年輕男子。正是拓跋興業和百裡輕鴻。拓跋興業的腳步聲太過引人注意,竟讓楚淩險些忽略了跟在他身後的百裡輕鴻。
原本還有幾分喧鬨的二樓上立刻安靜了下來,拓跋興業掃了一眼整個樓上,方才回頭對百裡輕鴻道:“百裡公子,請。”他聲音洪亮卻沉穩,沒有絲毫急躁和驕橫之意。反倒是平和的有些不像是一個功勳彪炳的當世名將。北晉人一般稱呼百裡輕鴻為陵川縣馬,他卻稱呼百裡輕鴻為百裡公子。可見在他眼中看重的並非百裡輕鴻陵川縣馬這個身份,而是百裡輕鴻這個人。
“大將軍請。”百裡輕鴻不卑不亢沉聲道。
兩人都不是挑剔的人,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跟著上來的掌櫃估摸著想要將兩人請去廂房,但是卻不知為何訕訕地不敢上前。等到兩人都坐下了自然更不敢說什麼了,連忙張羅著去準備飯菜。